站在我身後的不是別人,就是最後一排架子前的那個男人,他抬手指了指上頭的東西,示意我往下繼續看。
接下來幾句雖然也是比較晦澀的內容,但好歹我算是大致看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說,現在在我手裏這銀棺最初也是來自古蜀,隻是追根究底卻並不是古蜀的產物,隻是曾經在那裏而已。
而且這個銀棺在當時是被作為祭祀之物帶進古蜀,但什麼時候離開,又是怎麼離開的古蜀,並沒有人知道。
“關係是有關係,但我還是不明白這根太陽神鳥有什麼關係。”我翻來覆去咀嚼這部分內容,怎麼著都想不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直接關係。
“太陽神鳥和銀棺一樣都是祭祀之物,隻是一種是對太陽的崇拜,另一種則是因為其中曾經藏著的秘密。”那人說著抬眼看向我背在身後的木盒子,示意我把盒子放在桌案上。
我小心翼翼放下盒子,看著這人伸手把盒子打開,又撫摸了下銀棺上的迦陵頻迦鳥紋印,然後在鳥身第三根羽毛下輕輕一按,整個銀棺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嗒聲,緊接著銀棺蓋子就緩緩打開了。
我和李柏被驚得不行,心說機關就在這麼明顯的地方,為什麼我們所有人都打不開,這個人隻輕輕摸了一下,銀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大抵感受到我們的驚訝,但他什麼都沒說。我心裏多少有點感覺,這人應該就是唐樓的主人,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姓馮,兩點水加馬字的馮。
李柏已經在我恍神間探頭朝銀棺裏看了,等我反應過來去看的時候,先看到的是他蒼白的臉色,就好像剛才在門外那種感覺一樣。
“你怎麼了?”我說著朝銀棺裏看,心裏猛地像是被人揪了一下,有點呼吸不上來,不用看都知道我現在臉色一定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我們倆就那麼抻著脖子看著銀棺,好一會兒都沒一點別的動靜,直到馮老板一隻手抓著一個人把我們掕到一邊,這才讓我們倆猛地一口氣緩過來。
“那,那是什麼?”
“不知道,我,我在門外,好像就看過了。”李柏吞著口水茫然中帶著點恐懼。
我啊了一聲,還以為剛才在門外他看到的是鬼啊之類他害怕的東西,沒想到是這東西,不過想想也是,這東西乍一看比鬼啊之類的害怕多了。
但這還不是重點,他怎麼會在門外就看到了銀棺裏的東西,要知道我們對銀棺怎麼打開可是毫無辦法。
“你見鬼了……”想來想去我隻能給出這麼一個結論,頓時李柏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一臉你別說了的表情。
我朝後退了兩步摸了摸鼻子,銀棺裏的是個焦黑幹枯的屍體,看樣子是個嬰兒,因為在我的認知裏,成。人再怎麼著也不可能蜷縮成這樣子。
我轉動腦袋看向站在一側老神在在的馮老板,問道,“這裏麵是什麼,你又是怎麼打開銀棺的?”
馮老板淡淡看了我一眼,就跟看路上跑過的阿貓阿狗一樣,弄的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一個嬰兒,滿月之後就被放進了銀棺,算算時間,大概有千年之久,它是古蜀用來乞求太陽之神庇佑的一種儀式,但載物不該是銀棺,且之上所紋刻的還是迦陵頻迦鳥,佛教的神鳥。”
我明白他的意思,佛家講求眾生平等引人為善,而這個以嬰兒屍身乞求庇護的祭祀,顯然不符合佛家信仰,放在銀棺裏確實有點不合適。
“古蜀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用這種奇怪的方法祭祀。”李柏臉色好不容易緩解過來,有點好奇的問。
我也想不明白,但我知道此行目的,所以並沒有打算多問。隻是老李既然問了,聽聽也沒關係,說不定有用。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銀棺屬於封家,是一個叫寧封子的人遺留在古蜀一帶的東西,當時銀棺上並沒有這隻迦陵頻迦鳥,至於棺中有沒有這個孩子,無從得知。”
馮老板說的算是詳細,我心裏那點不解也差不多被解開,看來銀棺在封家這麼重要的地步是源自這裏。
封子,是遠古東夷民族的英雄,薑姓。由於他居於寧地,因此又稱寧封子。是封姓源流之一,屬於以先祖名字為氏。他的東西被供奉在封家祠堂裏,再恰當不過。
“也就是說迦陵頻迦鳥是後來才刻上去的,至於銀棺裏的嬰兒屍體,或許是到了古蜀之後才被放進去。”李柏搓著手掌說出他的猜測。我讚同他的觀點,銀棺裏的嬰兒屍體一看就是後來才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