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覺總歸是感覺,當我如死魚一般被掛在牆上的時候,我的熱血徹底熄滅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牆頭,我騎在牆上心裏無限感概,旁觀和自己行動果然是兩碼事,可這也差得太遠了。
“快下來,你在上頭幹什麼!”
我正晃神,底下白臨夜衝我低聲喊道,我趕緊一個翻身順著牆下去,再一次摔了個四腳朝天,還就摔在白臨夜和李柏腳下,頓時我就尷尬了。
“失誤,失誤。”我一邊說一邊爬起來,臉上火辣辣的,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兩人同一時間朝我撇撇嘴,轉頭往裏走。
我們翻進來的地方不遠處就是回廊,封珩站在廊下,等我們動身過去,他才又往後走。
對藥王廟我知道一點,但內裏結構布局我不清楚,因為我腦子裏的寺廟,大抵隻有洛陽白馬寺的版本,而且那地方七拐八繞的,我去了兩三次也沒弄明白哪兒是哪兒。
“那份竹簡在哪兒?”我朝四周看了看,古香古色的建築在月色下顯得格外陰氣森森。
我本身很喜歡古典建築,覺得那時候的建築風格比現在這種鋼筋水泥好不知道多少,但也是真沒安全感,尤其是當今社會,盡管平日裏很安穩,但心裏還是有點危機感。
或許這跟我自己的愛好有關,我喜歡讀的書多數都是凶殺案和各種靈異怪談,書架上擺著的也是山海經、酉陽雜俎及一些關於刑偵的小說。
李柏不止一次取笑我,萬一哪天得道成仙了,別忘了他這個難兄難弟。
我在心裏唉聲歎氣,我果然變了,在這種時候還能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心真是大的跟海一樣了。
穿過走廊,往後有一間大殿,在大殿後麵隱隱有一層小樓的屋角露出,黑夜裏看不大清楚,但那輪廓怎麼看怎麼眼熟。
“我去,小飛,你看那裏,好像跟咱們在烏蒙山看的那種木樓差不多啊。”李柏不一定記得比我清楚,但他一定沒我謹慎隱忍,所以他剛一有感覺,立刻就說了出來。
我嗯了一聲,白臨夜就問我們什麼烏蒙山木樓。
這件事我們並沒有和白臨夜說過,關於烏蒙山村寨裏發生的事,大概隻有我們自己和已經不知所蹤的那幫村裏人知道。
“就是這種古代建築,看形狀很相似。”我含糊的答了一句,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們把人家木樓給燒了的事。
“哦?!還真見過一樣的,這就不奇怪了,這些古怪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同一群人建造,有相似的地方才算正常。”
被白臨夜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很多東西,不止是房屋,還有活物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確實在我去過的地方一一出現過。
“那咱們要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裏了吧。”李柏問了句,沒人回答他,因為除了封珩沒人知道是不是去哪兒,而封珩,早就走出去老遠了。
“問那麼多幹啥,趕緊跟上去,別跟丟了。”白臨夜見封珩越走越遠,腳下一轉立刻追了上去。
我和李柏也不敢耽擱,同樣追過去。
繞過大殿往後走了一段,忽然發現這地方看著和藥王廟有點不同,建築風格和感覺都很不同,我們像是走進了另外一個地方。
我正覺得奇怪,白臨夜已經如臨大敵的般的朝四周看,不過在看到封珩若無其事後,又很快收起了情緒。
“這,不是藥王廟吧。”我咽了咽口水,腦子裏猛然蹦出當初看到羅布泊古城時的情景,心說該不會是一樣的吧。
來這裏好幾天了,封珩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到這時候到藥王廟,肯定不會因為不熟悉當地情況,這時候才找到藥王廟,肯定還有別的理由。
我記得那時候古城門是正午時開,這裏難道是正子時?
我抬手看了看表,發現指針不動了,和在古城裏一樣,那時候蘭先生的手表也不會動。
“小心點,這也許跟古城的情況差不多。”我使勁咽著口水說,緊張和懼怕根本控製不住,當初能逃出來都是僥幸。
白臨夜皺著眉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李柏則立刻打起精神來,用十二萬分小心警惕著四周。
我們一行人站到小樓前,看著這座三層高的木樓發呆,也不知道封珩在等什麼,就這麼傻愣愣的站了十來分鍾差不多,都沒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