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八線?”李柏捂著腰背上的傷問,封雷噝了一聲,不確定的點點頭,然後把我丟給李柏,快步走去放置石棺的地方。
我看了李柏一眼,他眼裏有驚詫,但更多的是疑惑,大概他理解不了我爺爺怎麼會到這麼個地方來,還是以80多的高齡。
沒錯,在石棺下方有我爺爺留下的標記,一個核桃大小的篆字,這也是我剛才愣在原地的原因之一。
但真正讓我沒有立刻過去的則是因為石棺上的人,一個不知道生死的人,就那麼身體扭曲著躺在上麵,雙手彎曲朝上,從我這裏可以看到他瞪大的雙眼和微張的嘴巴。
“季爺爺到底要做什麼,他就沒跟你透露一點?”這話是李柏第一次對此事產生質疑,一路過來都太過匪夷所思,別說是他,連我都開始懷疑爺爺之前提醒過我什麼。
尤其是在底下石橋上的時候,那條巨大的蛇騰空上來時,我心裏竟然隱約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才會手忙腳亂的逃走。
想著這些我下意識去摸背包,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那兩本筆記我並沒有帶出來,而是藏在了羅布泊鎮上商店老板那裏了。
“沒有,我也很納悶我爺爺為什麼要做這些。”爺爺雖然身體硬朗,但畢竟已經80多歲了,我實在想不通到底什麼事值得他這麼冒險。
我和李柏相互摻扶著走到石棺前,近距離看清石棺上人的麵目,我不僅後背發寒,他已經死了,看身體僵硬程度,死亡時間應該不長。
他瞪大了雙眼看著頂上,兩隻手所有指頭的第一截都齊齊被切斷,這樣的傷口很奇怪,畢竟大拇指和小手指的長度,是沒辦法做到齊齊切下這一點。
封珩已經檢查過這具屍體,他朝頭上和前麵三條不同方向的石道看了看,緩緩說道,“石棺打開過,他們沒走多久,這具屍體看僵硬程度起碼死了六七個小時,可地上的煙蒂還有餘溫,上麵唾液都沒有幹透。”
封雷蹲下身去看封珩說的煙蒂,“喲,有錢人啊,抽的還是軟中華。”他說著用手試了試煙蒂的溫度,然後拿起來看了看煙嘴上的唾液。
我腦子裏的反應則是別的,我看著封珩問他,“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在他們進來時就死了,可他們卻在死了人的地方待了將近一天。”
封珩嗯了一聲,在石棺四周範圍內查看,封雷同他幾乎做了一樣的反應。
我和李柏站在石棺前,他小聲問我剛才說的啥意思,我說我爺爺待的隊伍在這裏停留過,應該才離開不久。
他哦了一聲,然後又問我屍體咋回事,我告訴他這人是我爺爺隊伍進來時死的,後來就一直擺在這裏,直到他們最後離開。
李柏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警惕的朝四周看,嘴裏小聲嘀咕道,“照你的意思,這裏有什麼困住了他們,他們在不久前才脫離這個困境走出去。”
我愣了下,我還不知道自己話裏還有這種意思,我隻是想到爺爺他們在這裏待了很久,卻並沒有探究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在這裏待了很久。
封珩很快走回石棺前,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石棺被打開的一條縫隙上,然後示意同樣走回來的封雷上前幫忙。
我和李柏特別自覺往後退,這種需要力量的事情,我們倆傷員不適合往上湊,尤其是我傷的最重的就是胳膊。
石棺被他們推開的一瞬間,我清楚聽到一聲淒厲的長嘯,接著封珩和封雷以最快的速度把石棺重新封住,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臥槽,這麼刺耳,裏麵什麼玩意兒。”李柏放下捂住耳朵的手,一臉驚疑的看著石棺,似乎剛才在他眼裏很結實的石棺變得脆弱了。
我搖頭說不知道,剛才的聲音淒厲的根本聽不出究竟是啥東西發出的,隻覺得異常尖利,像是有人拿了高分貝噪音機在耳邊放,哪還管得了發出噪音的是啥機型。
封珩和封雷合上石棺蓋就往後退,一直退到我們身邊,封雷才喘著氣問封珩,“剛才那什麼東西,老大,你對這裏還記得多少?”
這句的信息量有點大,我腦子裏莫名其妙想起他說過自己可能參加過1947年科考隊的話,但眼前最值得懷疑的是,封珩竟然早就來過這裏,但是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