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怪已經聚集在門外,看著有七八隻,王律身上好幾處都滲著血,如果不能在機關開啟前進來,八成是要徹底擱在這兒了。
石蓮還在繼續轉動,封珩站著的地方從上漸漸露出一方厚重的石門,我們說話間已經將了不少下來。
王律此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封家人,但你不一定知道這件事到底牽扯了多少人的利益,我可以幫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話似乎打動了封珩,我看到封珩放鬆了緊繃的雙肩,輕輕歪了歪頭,好半天憋出一句來,“我無所謂。”
我一下子嘴角使勁抽了抽,這哥們氣死人的功夫天生的吧,合著這麼半天就是逗人玩兒的。
王律顯然也氣得不輕,握緊了雙拳吼道,“九鼎下落不明,但我知道一個在哪兒!”
這大概是他的底牌,吼出來後王律就像是放棄了再繼續下去的力氣,雙眼平靜的看著我們。
石門已經下了一半,他蹲在地上的樣子也越來越緊繃,我突然有些不忍心,“要不……”
我才張口,封珩忽然轉身慢悠悠的朝我走來,門外的王律一愣,立刻毫不猶豫翻身滾了進來,和他一起的還有一隻屍怪的爪子,可惜慢了一步,被巨大的石門硬生生軋成了兩截。
王律躺在地上久久沒有動,我提著的心也緩緩放下,這才感覺到腿上的難受,仔細一看發現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發黑,連裏麵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封珩,這東西有毒?”我愣了下,聲音顫抖的問封珩,他看都沒看我嗯了一聲,徑直朝佛像後走去。
沒一會兒手裏抓了一把白色的東西回來,反手全部捂在了我腿上,我忍不住啊的慘叫出聲,感覺腿上跟被人潑了硫酸差不多。
封珩的手勁兒很大,我根本掙脫不了,他低聲說,“忍著點,屍毒不除,你這條腿就廢了。”
這話比鎮痛劑還管用,即便腿上的疼一點沒減少,但我還是使出了全身的洪荒之力,愣是把大幅度掙紮變成了小幅度抽搐。
王律已經緩過勁兒來,但還是沒起來,就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九鼎中有一個在北京,還有一個線索落在了雲南,具體需要你們自己去找。”
他說著突然笑了起來,歪頭看著我,“哥們兒,也隻有你這麼大度,當年封家差點把你爺爺害死,不久前又跟你父母失蹤扯上關係,你居然還能跟他一道走,牛。”
我已經做好要把王律挑撥的話當放屁,但聽到這些我實在不能無動於衷,於是坐直了身體急切問道,“你說什麼?我爺爺,我父母?你還知道什麼。”
我情緒十分激動,但內心卻不知道為什麼異常平靜,直覺王律知道的並不多,他能告訴我的跟我知道的應該差不多了多少。
王律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很賤,是那種想讓人用腳朝他臉上招呼的賤。
“我不知道什麼,你身邊那位知道的比我多,你怎麼不問他啊。”王律賤掰掰的咧嘴笑看著我,一副老子就是看不慣你給你添堵的樣子。
我被噎的無言以對,封珩知道很多秘密,可我他媽也得能問出來才行啊,“我們想辦法出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
我滿心煩躁和無能為力的感覺充斥著,語氣也懶得維持表麵和諧,大抵比街角的怨婦好不了多少。
這幫孫子都裝大爺,不告訴我是吧,老子自己查,還不信我親爺爺的事,我還查不清。
封珩走到佛像前將金剛杵放了上去,我下意識做好機關把我摔下去的準備,眼睛盯著他轉動佛像手掌,讓金剛杵的方向由上至下,做出一副攻擊的樣子。
我注意到佛像的臉上出現了細微的變化,緊接著王律突然跳起來戒備的看著封珩,我覺得納悶,他做什麼?
“你想打開石門,你想我們都死?!”王律恨聲說道,擺開架勢就想衝封珩撲,被他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我也覺得不是他說的那樣,封珩想要弄死他,剛才絕對可以把他拒之門外,何必現在這麼麻煩。
“通道在佛像上,不想死就趕緊過來。”封珩根本懶得多解釋,一把拽起我扔到佛像身後,我這才知道原來後麵還有一扇石門,看樣子跟前麵的石門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