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以為黑將隻有能夠將普通人轉化為自己戰力的惡魂化的能力,沒想到竟然能夠操縱屍體。
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殺死那個人,再把他變成惡魂,和操縱屍體在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那並不僅僅是屍體而已。
從四麵八方趕來的,在外界造成混亂的,是突然就在每個人身邊出現的怪物。
他們撕開了寄主的皮囊,完全不去管又沒有被人發現,在一片血泊之中衝向了他們的君王所在的地方。
他種下了多少個異變的種子。
帥很快就被逼到了絕路。
那些智能底下的敵人是很好擊敗的,以個體而言。
而如果他們的數量是自己的千百倍,被擊倒之後會立刻再無所畏懼的衝上來。
那就不是非戰鬥人員的帥能夠應對的了。
腳後跟已經觸及到了牆麵,就在她微微轉過頭確認情況的瞬間,離她最近的那傀儡,已經直衝著她撲了過來。
絲毫沒有顧及自己會受傷的舍身攻擊。
帥高抬起腿,另一隻腳踏住身後的牆麵。以那不會輕易倒下的身軀為踏板向上躍去。
三米高的開窗,為了美觀或是為了空氣流通那扇窗戶給了帥一線生機。
但似乎有人更早的就發現了那一處可逃之路。
惡魂匍匐在窗沿上,躍起的那一刻,抬起頭來才看見那蜥蜴一般的怪物正等待著馬上就要自己衝進嘴裏的食物。
長槍呼嘯而過,刺穿了惡魂的頭顱將它的身體釘在了牆壁上。
帥立刻做出反應,翻身而上,雙腳踩在槍上。她向窗內望去,早就有渴望著自己血肉的怪物等在裏麵了。
她放低身子,用大半個身體抱住了槍柄。
羅迅速閃身進了身後的樹叢裏。
似乎在成為屍體的同時他們也失去了自己的大部分感知。
而且在那不知道是不是黑將發出的號令之下隻把注意力放在了帥的身上。
即使有人從屍潮的後方衝出也沒有反應。
像是工蜂,隻知道做那些被女王允許的事情。
隻要羅仍然活著,維持一根長槍這種事情還是能夠做到的,依照帥的體能,在上麵待上一時半刻也沒有問題。
現在,該去刺殺那個愚蠢的皇帝了。
……
雁看著不斷撞擊著大門的人群。
她被誤認為大樓的工作人員之一,被那家企業保護在了他們認為尚且安全的樓房裏。
失去了棋子能力的雁,自然是沒有辦法忤逆那些魁梧的保安。
隻是外麵的景象,讓她難以平靜的等待一切都到結束的那一刻。
人們在互相擁擠的奔跑中倒下,被自己的同胞踩踏著甚至是當做用來幫助自己的踏板。
倒下的人立刻就被追上了,惡魂嘶吼著抓住他們,貪婪的抓住他們,然後好不愛惜的將他們粉碎。
死去的人又站了起來他們並不是盲無目的的走著,而是湧在了一起,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路過的人群絕望著敲打著任何能夠被觸碰到的門窗。
沒有人願意打開,他們同樣滿懷著絕望看著身處地獄中的人。卻在內心竊喜著自己不用加入其中。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原本不應該幹擾正常人間的戰爭正毫無顧忌的破壞著現實中的一切。
雁忽然想起了,那個始終保持著羸弱姿態的男孩,應該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卻已經無可挽回。
……
“不出半個小時,軍方就會開始打擊這片區域,現在各地方的能夠參加戰鬥的武裝力量應該已經開始集結了。”
兩人同樣身處在已經完全失去秩序的混亂之中。
但因為張開的屏障,外麵的人看不見他們。
包括那些怪物。
“真虧你提前設好了這麼大範圍的‘棋局’。”
“我不太希望在和你對局的時候被打擾。”
諸葛伸出手在一個眼看就要被抓住的孩子身上造出了一麵火牆,惡魂在觸及火焰的瞬間被燃燒殆盡,但那僅僅是一時的幫助,離開這座樓,下一處的轉角仍然會有怪物在等著他。
“有多少人?”
“具體數量我也不清楚,我推測是所有和你調查出的那家公司有關聯的人。”
“你能稍微向你的將提點建議嗎?這樣下去,軍方會直接把整座城直接從地圖上抹掉的。”
“他不會聽的,那樣對他來說也是很好的結局,畢竟所有人都死了。”
無言,諸葛擦了擦自己眼角的血跡,有一隻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他看不見可視的未來,一片不知道是火焰還是血的景色裏。
有人領著一顆頭顱。看不清是誰和誰,單單能夠確定的是,自己依然能夠看見那個結局,那應當是己方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