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雲翰靠著自己作為戰士的意識,作為戰士的直覺,憑借著無數次廝殺得來的那已經近乎和天性相等的對戰鬥的判斷能力。
得出了裴易瀾衝來的時間。
近乎於預知未來的能力在拿人身上展現了出來。
而就是在身體做出反應的相等的時間裏,就是在常人難以做到的同步裏,他將全身的力量調動了起來。
即使是撕裂全身上下所有的傷口也要做到的事情。
無雙的戰士,虎牢關的戰神,以一己之力抵擋全軍的力量,在這場戰鬥裏第一次完整的展現了出來。
即使是雲翰他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負荷過重的跡象,難以想象,那個真正的將軍,到底是如何強大的存在。
傷口直接向外噴出了鮮血,背部的貫穿傷在一瞬間被隆起的肌肉填滿,鮮血隻能從拿宛如鐵壁般的肌肉無法填補的縫隙裏流出來。
怒發衝冠。
雲翰的頭發如同被雷電牽動一樣的樹立了起來,而就是那一瞬的時間裏,雲翰已經猙獰如真正的鬼神,像是有三頭六臂,像是有不破的金身。
已經隨時準備好將那全身的力量傾瀉在自己的敵人身上。
他甚至聽見了怒吼,屬於寄宿在自己身體裏的那個英魂的怒吼,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了,似乎這裏的那些敵人都少有能讓他稍微動下真格的。
他極力的咆哮著,恨不得撕開雲翰的身體,用那早已經在曆史長河裏枯朽了的身軀去麵對那個人。
持劍的少年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嘖。”雲翰清楚的聽見了那個英魂為難的聲音。
“怎麼?”
甚至能夠隻憑借想象看見那個人英武的麵龐擺出犯難的神色。
“如果你沒有受傷的話,大概能和他盡興的打上一場吧。”
如此說著,倒也是想了卻了一樁心願。
“很強嗎?”
“我見過的武將,很少有能出其右者,倒是有一人,隻曾見聞未曾交手,倒也像是有相似的技藝。”
持劍的人?
很難想象誰會得到那個評價。
“皇帝的劍術老師,死老頭子也要叫他一聲‘劍聖’。名字,似乎是叫王越。”
雲翰看見了,少年的動作,未在時間之內消失的殘像在雲翰的視野裏拉扯著,很難辨清哪個是真正的人,那一長串的軌跡連接著直衝雲翰衝來。
能看見揮起的長劍。
隻是並不止少年手中的一柄,在那無數的殘像中,每一個人都有獨立的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