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隻是想趕緊給這個男人療傷然後讓他離開,不希望他打擾他們母子平靜的生活。抱著麻煩趕緊走的態度,她隻是極其清淡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後轉身拿著毛巾蘸著酒水給他擦傷口。
雖然流了不少血,不過傷口並不致命,喬清有點疑惑,這人應該是個高手,這樣的傷勢不會讓他行動受限,怎麼就正好掉到她家院子裏了呢……不過疑惑歸疑惑,喬清手上的動作沒停。她向來不是好奇心很強的人,如今隻是希望這個男人不要死在她的家裏罷了。
喬清擦過的地方劇痛傳來,男人忍不住抽了一絲涼氣。她聽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受不了了?需不需要我輕點兒?”
男人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冷冷地說:“不用!”雖然這女人給他療傷的方式很不同尋常,但是男人莫名地相信這個女人說了會救他,就真的會救他。他相信她?這個認知讓男人微微心驚……
喬清低頭細細地給男人擦拭傷口,兩人距離很近,隨著她的動作,青絲流瀉,有一縷拂過了男人臉龐,淡淡的馨香傳入鼻間,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在那一瞬間,他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我要給你縫合傷口,會很疼。”喬清把男人身上的血跡都清理幹淨,灑上金瘡藥,然後拿起那個小布包淡淡地說。
縫合傷口?所謂縫合難道是……男人心中驚詫,喬清已經從布包裏拿出了一根銀針和一縷極細的絲線。她沒有給這人解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這人表現出一點質疑或者不情願的話她會立刻住手然後把他扔出去……
男人很快適應了肌膚上傳來的刺痛感,喬清趴在他的胸口,神情極其專注地縫合著那道長長的傷疤,銀針在她纖細的指尖飛舞,男人忽略了身體的痛楚,身體奇異的感覺讓他覺得喬清仿佛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喬清的動作很快,當她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她給男人的療傷算是結束了。在這個醫療技術極其落後的時代,她也隻能用這些又土又笨的基本方法療傷了。
“為什麼?”男人看著喬清,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喬清轉身收拾她的小布包,並不看男人,淡淡地說:“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救我?”男人固執地問。雖然身體還有點虛弱,但是他知道他已經性命無憂了。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態跳進這個農家小院,沒想到會有這樣一番奇遇,遇到如此……獨特的女子……她是誰?
“不是你威脅我的麼?”喬清淡淡地說。
男人神色一僵,想起來他似乎是以死相逼,所以她才……
“如果我不逼你,你就不救我了嗎?”男人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著喬清又問了一個問題。
“當然。”喬清神色絲毫未變,回答地理所當然。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她又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善男信女,恐怕佛祖也不會收她這樣的弟子。
“你!”男人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失落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
喬清這才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實在不明白他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做什麼。她淡淡地說:“你的生死與我何幹?我們不過是陌生人,你闖進了我家,我沒有當場殺了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