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躺了多久,等朱不為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隻覺的全身酸痛,一點力氣也沒有,再看看周圍,既然在那條深淵下的冰層之上,可回頭望了望後邊的石壁,那裏好像就沒有了結界,完全是裸露在外麵的岩石,而深淵下那些透明冰層下,幾千人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難道說自己剛剛是幻覺嗎?朱不為摸著自己的腦袋使勁晃了晃,定了定神自言自語道:“真是活見鬼了。”拿起地上的一塊一塊冰渣聞了聞,輕聲一躍飄了上去,可上去的時候朱不為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形好像輕了很多,而且輕輕一躍就上了一大截。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已經上到深淵的頂部。
拿著那塊冰往山洞外麵走去,可是剛剛走到洞口那冰渣就已經氣化,在朱不為的手上消失,隻留下一股清涼的感覺。
朱不為走出裂縫,看到千戶和小咕嚕站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徑直走了過去。千戶和小咕嚕正盯著緩緩流動的河水看,絲毫沒有發現朱不為的存在,當朱不為說了一句:“你們在看什麼?”千戶差點掉進河裏,被小咕嚕一把抓住才站穩了腳步。
千戶瞪著朱不為說:“你怎麼走出不出聲,差點嚇死老頭我?”
朱不為說:“是你們看河水看的太認真,這河裏有什麼問題,看那麼仔細?”朱不為也是隨便說說,可是說完之後看著千戶和小咕嚕的眼神,突然黯然失色起來。
小咕嚕說:“每年這個時候外麵都會來大風暴,而且這裏的河水也會斷流,是我們最難過的時候,幸虧你幫我們弄了兩隻囚獸,可看著河水也就快要斷流,還必須的儲存一些水才可以。”
朱不為說:“儲存一些水不是很簡單的嗎?可是你們這眼神又犯什麼難了?”
小咕嚕說:“其實水不是問題,隻是隻要這裏的河流沒有了水,囚獸就會從上遊進來這裏,一個山洞一個山洞的尋找我們,看河水的樣子應該已經過不了多久就會斷流的,到時候就會有很多的囚獸進來這裏,我們隻能躲在山洞裏麵,直至這裏的河水重新流動才可以出來。”
“為什麼老鼠會在斷流之後才會進到這下麵來?”朱不為有點奇怪地問。
小咕嚕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從很久之前一直都是這樣。”
“小咕嚕,你通知大家準備吃喝的東西,然後等通知,堵死洞口,這幾天誰也不能夠出去。”千戶看著河水冷冷地說。看的出來千戶心裏十分的難受,作為首領對這件事無能為力,自己的族人隻能躲在山洞裏麵,過著穴居人的生活。
看到小咕嚕離開,千戶說:“作為首領我不能將他們帶去外麵生存,在這裏還要躲避囚獸,鑽到山洞裏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千戶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憂傷。
朱不為笑了笑說:“你怎麼會沒有用,他們要是沒有了你,恐怕早就消失了,我想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了你們小人國的存在,是你延續了他們的生命,延續了人類。”
千戶說:“我知道很久很久之前我們的祖先,和你現在一樣,可是之後的我們卻進化到了這個樣子,真不知道我們是造了什麼孽,上天要這麼懲罰我們。”
朱不為想起峽穀裏麵的那些飛機、那些棺材一樣的飛船、那些戰爭之後的殘骸,世界就是被他們毀滅的,也是被人類自己手裏製造出來的東西毀滅的。而這一切隻能責怪人類自己心中的欲望,就算了最初,最純真的想法可是最後卻變成惡魔吞噬的後果。
資源被耗盡,環境破壞,人類自我修複能力消失,機器代替了人類,而終究有一天機器將這個世界毀滅,而毀滅這一切的隻是人類自己的欲望,不過是通過了機器的手。
朱不為說:“這裏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人類嗎?”
千戶搖了搖頭說:“我們一直生存在這條地下河,我隻能說這裏並沒有其他的人類,以前有兩個部落,不過早就消失了,不知道是死於疾病,還是被囚獸襲擊了。”
朱不為搖搖頭說:“你們這樣子下去,終究有一天也會消失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什麼辦法,讓他們重新生活在地麵之上嗎?”
“地麵之上怎麼可能生存,就算沒有了囚獸,上麵連水都沒有,隻有沙子可以吃,可是你覺得那東西可以吃嗎?”千戶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