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網絡,通信很不方便,在這裏,他們可以回歸最質樸的生活,教一教小孩子讀書,下一下棋,聊聊天,打打撲克,日子會很美好的。麥言心裏淤積的煩悶也會漸漸地被清理掉,未來似乎無比光明,他幹勁兒很足。綿綿說得沒錯,麥言需要勞動,需要行動起來,哪怕是做最簡單的清理垃圾的工作,都比他坐在那裏邊曬太陽邊怨天尤人好。
寫不出好玩的小說就暫時不寫了,喜歡的人不理解自己就先放一陣子再說吧,一切都順其自然吧!過去不能改變,未來無法預料,但是可以好好珍惜現在嘛。這樣一想,小離跟麥言的關係也親近起來。她以前最纏小雅,也許是因為小雅為了自己過新生活而丟下她,現在小離和小雅一點兒也親熱不起來了,更多的時候,她都是選擇和麥言在一起。
而若惜呢,就像一頭沉默的小獸,無聲無息地洗衣做飯,批改學生的作業,她似乎想刻意地跟麥言保持一段距離,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地和這一群人相處。
房子的架構漸漸有了雛形,麥言開始想念文丹了,他想要是把她也叫過來就好了。不要再拍什麼戲了,不要再參加什麼選美的活動了,就在這裏過簡樸的生活吧!
這裏沒有電,麥言在燭光下給她寫信。他很久沒有寫信了,拿著紙和筆,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第一次握住筆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一生,都要和文字結下不解之緣。
如果他一開始拿的是刀或者槍,現在應該不會在這裏,也許他會成為一名戰士,或者俠客,或者像教父一樣,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麥言在信裏對文丹說,這裏有無數個溫暖的懷抱在等著她。這是一句假話,或者說這隻是麥言美好的想象,具體綿綿和若惜她們會怎麼看待文丹,看待麥言這個法律上唯一的妻子,還是個謎。
但麥言肯定文丹接到信就會來的,他還列了一個書表,讓文丹來的時候順便帶上。綿綿帶來的書已經被麥言看完了,他恢複了睡覺前看書的習慣,雖然燭光有些昏暗,但是在睡覺前看那麼一會兒書,實在是件很快意的事兒。
寄信要步行下山走近十裏的路,綿綿讓麥言帶一些糧食和蔬菜回來,若惜和麥言同去。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走到山腳下,一個小樹林裏的時候,若惜突然握住了麥言的手,麥言轉身看她、吻她,直到她眼角滑下一行淚。麥言知道她一直在隱忍著,愛情就是這樣,有些人在放蕩中變壞,有些人在沉默中變態。麥言知道若惜想和他過兩個人的生活,可是麥言不能給,若惜也不能強求。
在回來的路上,麥言想起了林靜,就問若惜,他去坐牢後,她和林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若惜一開始說沒有什麼,你坐牢的時候我懷孕了,除了生孩子,還能幹什麼。
“林靜沒有去找過你?”麥言帶著疑惑的態度問若惜,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覺得她的性情突然大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如果隻是因為孩子的誕生的話,無論如何,麥言覺得有些突兀。在麥言進去坐牢的時候,她是有些歇斯底裏的,雖然後來獨自養育孩子的艱苦生活可能會把她的心磨鈍,可是小離不是說了麼,若惜還是有別的男人的。
“你真想知道?”若惜突然笑了,麥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她笑了,但這笑和當年與麥言熱戀時的笑完全不同,這笑是帶著鄙夷的,似乎在暗示他不配知道真相。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想勉強你,畢竟,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做什麼。”
“你有,你嘴上這樣說,心裏卻覺得隻有你有資格讓我為你付出。”
“那你就說呀?”
“我殺了她。”
“殺了誰?”
“林靜,那個毀了我和小離的臭婊子。”
“小離?怎麼又會牽扯到小離呢,小離那時候還沒出生吧?”
“小離已經死了!”
“那和我住在一起的是?”
“是我在流浪的路上領養的小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給我一支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