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燃燒的稻草人(2)(3 / 3)

麥言說:“你還在上學吧?”

女孩說:“嗯。”

麥言說:“是大學嗎?”

女孩說:“嗯。”

麥言說:“是瓷央的大學?”

女孩說:“嗯。”

如果這不是麵對麵聊天,而是在網上,麥言肯定要把這當成自動回複。顯然,她想專心玩遊戲,對麥言沒興趣。而且麥言問的也都是無聊的廢話,換了誰,也不會對問這些無聊問題的人產生興趣。不過即便麥言現在變個高超的魔術,她也看不到。她跟麥言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手機屏幕。

眼看那位中年婦女已經回來了,麥言隻能起身讓座。就是這時候,麥言發現那女孩一臉沮喪地關了手機,可能是手機沒電了。

但麥言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過了幾分鍾,那女孩突然對麥言說:“可以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我想打個電話叫我朋友到車站接我,我手機沒電了。”

麥言自然不會拒絕。她接過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然後劈裏啪啦說了一串方言,好像是江浙那邊的口音,總之說得很複雜,麥言一句也沒聽懂。

那女孩還給麥言電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沮喪了,麥言想可能是她朋友告訴了她什麼不好的消息。

果然,過了不久,她又跟麥言說:“可以讓我再用一下你的手機嗎?我剛才給朋友打電話,她有事兒不能去接我。我又想起一個朋友的號碼,想給她說下,我錢包丟了,下了火車連打出租車的錢都沒了。”

麥言把手機給她,在她撥號的時候,麥言問她是不是回家。

女孩說:“不是,是去參加一個同學會。”

“那一定會很有意思。”

“才不是呢,肯定很無聊。”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

“我們放假了,我沒地方玩啊。唉,早知道今天這麼倒黴,我就在家睡覺了。”

“是因為丟了錢包嗎?”

“嗯,瓷央的公交車上的小偷太多了。”

就這樣聊著聊著,女孩漸漸對麥言沒了戒備,她打給朋友的電話沒打通,她說可能是記錯號碼了。她對數字不夠敏感,總是記錯電話。

麥言說:“如果你隻是想玩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南昌玩,就是這趟車的終點站,我的位置在臥鋪車廂,我去南昌也是玩。”

女孩抬起頭,把麥言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後說:“原來,你跑到硬座車廂裏來,就是為了跟漂亮姑娘搭訕的呀?”

麥言感到臉有點兒發燙,解釋道:“是因為我的旅伴中途丟下我走了,我覺得無聊,就想來找個伴。”

女孩說:“你臉皮可真厚,一個人待著會死?”

麥言說:“沒準兒。每年因為寂寞而死的人不少。”

正聊著,列車上的廣播突然響了,是到站提醒。女孩說:“我該下車了。你蠻有意思的,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見麵,謝謝你給我用你的手機。”

麥言回到臥鋪車廂,心想還是睡覺吧,狀態不好,不適合勾搭陌生人。可是火車上的床鋪實在太硬,而且狹窄,如果不是困到極致,根本睡不著。

正鬱悶著,突然走過來一個女孩,不算漂亮,但是看上去很幹淨,她指著之前文丹睡的鋪位對麥言說:“這裏有人嗎?”

麥言說:“剛才有,現在沒有了。”

那女孩說:“那就是說,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了?”

麥言說:“可以。”

不知道她是怎麼混進臥鋪車廂的:如果她買到了票,那麼就不需要來占文丹的鋪位;如果她沒有買到票,列車員怎麼會放她上車?

“難道是因為她長得清純可人,而列車員是男的?”麥言十分疑惑,坐臥鋪車廂很麻煩,在車廂之間走動還得跟列車員講。比如剛才,麥言為了去硬座車廂溜達,還浪費了一包煙給那個列車員。

這個姑娘得到麥言的允許後躺下就睡了,還拿被子蒙著頭。麥言說:“蒙著頭睡對身體不好,醒來後常常會更累的。”

女孩說:“外麵太吵了,不蒙頭睡不著,我習慣了,沒事的,謝謝你。”

麥言不好再說什麼,這時候火車停靠在一個他從來沒有到過的城市。站台上有很多賣小吃的小販,麥言感到有些餓了,就下了車,打算買點什麼再回來,順便感受一下車外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