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這個時代,就業壓力大,像麥言這樣靠寫小說維持生活的,雖然不用為工作發愁,但若要想發財住好房子開好車,還是會很苦惱。整日苦惱的話,活著也是沒多大意思的事兒。
麥言相信不光他一個人這樣想,他們這一代人,就跟《在路上》那本書裏寫的那垮掉的一代一樣,大都是迷茫的,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的。像麥言這樣能對姑娘感興趣,能對漂泊這種隨時要在街邊撿煙頭,隨時要在垃圾桶裏找食物的生活方式感興趣的人,還是稀有的。
不過麥言現在感興趣的隻是姑娘,漂亮姑娘,跟愛情無關。他曾經也是相信愛情的,可是經曆過幾次不痛快的戀愛之後,他是再也不相信這玩意兒了。什麼愛情啊,海誓山盟啊,一旦融進了柴米油鹽裏,就一點兒浪漫的感覺都沒有了。
相愛容易相處難,相處的時候還要相愛就更難了,所以說美好的愛情大都沒有結局。那些童話故事中,王子和公主曆經磨難在一起之後,就隻剩下一句“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如果故事再繼續下去的話,那就隻有不幸了。
更何況你的夢想也許是她的毒藥,她犧牲那麼多和你在一起,也許隻是為了老了之後有份美好的回憶。畢竟為愛付出過的人,不管最後有沒有得到幸福,都比沒付出過的人活得有價值。
二
麥言就那樣胡思亂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頭漸漸地不疼了,他打開電視,心想著反正也睡不著,就看看芒果台的選秀節目吧,結果打開一看才發現,比賽早結束了。
麥言不關注快男,對超女也沒興趣,不過看著幾個人從默默無聞到一舉成名天下,過程還是蠻有意思的,那畢竟也是他曾經幻想並為之努力過的事情。
一個多月前,麥言還沒跟前女友分手的時候,女友經常半夜起來看快男,以往在黃金時間播出的選秀節目,都被壓到了半夜才能播。這也許間接地打擊了那些像麥言一樣喜歡做白日夢的人,但絲毫不影響選秀節目的火爆,熬夜給喜歡的選手投票的人依然不少。
麥言的前女友喜歡的那個選手長得蠻帥的,麥言在白天時看過他的一個小訪談,聲音也蠻好聽。但之後就再也沒有在電視上看到他了,不知道是在第幾關被淘汰了。
麥言換到電影頻道,看一個警匪片,正看到一個賊在撬鎖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鑰匙插進鎖眼裏的聲音。麥言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那聲音竟然一直持續著,他關了電視,豎起耳朵仔細聽,卻又聽不見了。
麥言起身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外麵,空無一人。他背上頓時起了涼意,他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分明聽見有開門的聲音。也許是為了省電的緣故,零點過後,走廊裏的光線就很暗。麥言把房間裏的燈全部打開,然後開了門,借著房間裏的燈光,他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躺在地上。
門上插著一把鑰匙,也是這個酒店的,這姑娘一身酒氣,一定是喝醉了,看錯了房間號。麥言愣了好大一會兒,心想是去叫酒店的服務員把她弄回她的房間,還是先扶到他的房間幫她洗漱一下。
和白天在火車站遇到的那個姑娘一樣,這姑娘也穿著短裙,短得可以看到裏麵白色的內褲,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她斜躺著,衣服有些翻起的緣故。
她上身的衣服也有些卷起,露著雪白的肚皮,因為頭發散落在臉上,麥言看不清她的容貌,隻看到她身材很好,骨架不像四川女孩那麼嬌小。
麥言想,她可能生活在別的城市,來成都出差,事情不好辦,難免要陪人喝酒,於是就喝醉了,怕被人占便宜,她還執意不讓人送她回來。於是她獨自到了酒店,眼看就要到房間了,酒力作祟,讓她倒在了麥言的門前。這樣想著,麥言有些同情她了。
麥言又想到,她可能就是生活在成都,今天跟男朋友或者家人鬧了別扭,才獨自一人跑出來在酒店開了房間,但是又睡不著,就去酒吧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喝了酒,最後喝醉了。
也可能她是千裏迢迢來成都見網友的,結果那網友長得實在太醜,最後她獨自走了。她買了明天離開成都的車票,臨走之前,心情鬱悶就去喝了點酒,結果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