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風花雪月的年少(3)(2 / 3)

韓越升說:“名字不需要太複雜,越容易被記住越好,我看就叫可樂樂隊好不好?”

趙茶看了看韓越升手中的可樂,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雪碧,說:“可樂,太土了,還不如叫雪碧呢。”

紀涼說:“你們是在搗亂吧,哪兒有這樣的名字,太隨便了!我們得想個正經的名字,像涅槃樂隊、黑豹樂隊、阿修羅樂隊這樣的。”

韓越升說:“那這個得問麥言,我們幾個中他讀的書最多,以後寫歌詞,想名字這類事情就交給麥言吧。”

眾人望著沉思了許久的麥言,過了好一會兒,麥言才抬起頭,說:“你們聽說過‘龍生九子,子子不同’這句話吧?”

紀涼說:“當然聽過,不過這跟我們樂隊有什麼關係?”

麥言說:“龍生九子,為首者叫霸下。傳說這霸下曾經幫助大禹治過水,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我想要不然,我們的樂隊,就叫霸下樂隊吧。”

韓越升說:“霸下樂隊,好名字,夠霸氣,我喜歡。”

很久沒說話的柳夢兒也說:“我也覺得這名字挺好的。”

紀涼看了看不住點頭的趙茶,說:“那就叫霸下樂隊吧,以後麥言就是隊長,我們樂隊的事兒以後就由麥言來主管。”

趁紀涼等人都去女生寢室玩了,麥言找出信紙,打算給易暖回信。麥言的家在瓷央五十裏外一個叫太寶的小城裏,那城市比瓷央還要小一些。麥言從小到大隻在七歲的時候隨父親去過省城參加過一個親戚的婚宴,之後除了陪姐姐去看的那場音樂節,便再也沒有去過任何一個離家超過五十裏的地方。這次來瓷央學吉他,父母除了怕這行業沒前程之外,還有一層顧慮就是擔心麥言沒有在外生活的經驗,怕他遇到危險和困難。

麥言在信裏說:自己就要去洛陽了,是坐汽車去的,也許會途經易暖所在的城市,會在易暖所在城市的汽車站停上幾十分鍾。麥言說他會下車看看易暖生活的城市是什麼模樣的,麥言還給易暖介紹了他們的樂隊,和他新交的幾個朋友。

麥言沒有用手機,不是沒有,是嫌麻煩。他知道用了手機之後,父母就會隔三岔五地打電話來,說一些不痛不癢關懷的話。他是想獨立的生活,再加上他也沒有什麼需要用電話聯係的朋友。那些在遠方的陌生人,寫寫信或者在網上聊聊天就好了。一旦聽到了對方的聲音,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難控製了。不過這隻是麥言平時的想法,他把易暖的電話號碼記在本子上,偶爾心血來潮了,他還想到易暖的城市見見易暖。他幻想過很多次,自己獨自一人,一聲不響地跑到易暖家的樓下,給易暖打電話約她出來的情景。不過隻是幻想一下,和易暖更進一步接觸這件事,他心裏始終還是有些矛盾的。

等麥言寫好信,到外麵找到郵局寄出再回來,已經是傍晚了。紀涼他們在打籃球,校長陪著他們打的,二對二。看到麥言回來了,校長就退出來讓麥言加入,自己當起了裁判。

許多年後麥言回憶起這段短暫的生活,感到無比美好,那是他最後一段校園時光,最後一段沒有壓力、沒有約束的生活。有的就隻是音樂和夢想、朦朧的愛情和單純的夥伴。但是在經曆的時候,麥言常常會感到乏味,學一首再簡單不過的兒歌,都要花上幾周的時間,一天隻能練好一句歌詞。再美的歌,當你不斷重複練習,還總是會出錯的時候,就難免會覺得煩躁,會對這歌曲本身產生厭倦,會懷疑起自己的天賦來。

瓷央藝術學校門口是11路公交車的起點站,到了周末,麥言和紀涼等人就會坐上這車,晃悠十多站,在城中心下車,步行幾百米就能到李條開的酒吧樓下。酒吧在四樓,一二三樓是一個穆斯林飯店。

酒吧是晚上營業,白天就空著,因為學校裏的音響設備太差,趙茶就找李條拿了酒吧的鑰匙,在酒吧裏練吉他。紀涼和麥言用的都是木吉他,有沒有音響設備對他們都不影響,所以即便跟著趙茶去酒吧,他們倆也隻是去看看,偶爾拿趙茶和韓越升的電吉他試試手,或者學學效果器的用法。

李條的老婆叫張露,是個舞蹈老師,沒有生孩子之前,她白天會在酒吧裏教一些學生,生了孩子之後就忙著帶孩子了。偶爾有學生來,她也隻是指點一下,做一些簡單的示範。除了一個叫尼西的女生,其他的學生基本上都很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