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攙扶,一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宇馳所在的客棧。宇馳就坐在他倆背後的一張凳子上,裝作專心喝茶的樣子,實則豎著耳朵認真聆聽著紅衣女子和爻辛的對話。
鈴蘭扶著爻辛坐下,靈動的雙眼輪番打量著眼前看起來身體其實十分硬朗的老漢,隨後用關切的語氣挨近爻辛的耳朵輕柔地問道:“老人家,你要不要抬起腿給我看一下,我略懂一些醫術,好幫您看看您的腿有沒有傷到哪裏?”正問著,爻辛剛開始盤算該怎麼搪塞鈴蘭的提問,就忽的感到眼前的陽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遮了去,在眼前留下一片陰涼。抬起眼一瞧,爻辛心裏大叫一聲:“大事不好,就要穿幫了!” 隻見夏啟一襲紅袍裹身,氣宇軒昂地挺身走到爻辛跟前,笑容如陽光般毫不遮掩,一隻大手一下子重重地拍在爻辛佝僂的背脊上,豪爽的大笑聲從他的薄唇傳出。原來,夏啟早起出來等拍賣會開始,剛走到拍賣台前三百裏的地方,誰知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兩個手下爻辛和宇馳聯合對付一位紅衣姑娘。 背過身悠閑喝茶的宇馳被熟悉的笑聲吸引,轉過頭來正看見他的主子夏啟一見麵就戳穿了爻辛的計謀,心裏急壞了,可慌亂之間已無計可施挽救現場了。
鈴蘭之前還在耐著心思和這兩人在一起,想揣測出他們的身份和用意。可是當她一見到夏啟,直覺就立即告訴她——這人就是水沫讓她幫忙教訓的夏啟!鈴蘭剛才還溫馴柔和的臉立時豎起兩道冷對的橫眉,一腳踢翻了對麵的桌子。夏啟用輕功迅速向上空跳起,躲過了被踢飛的桌子。鈴蘭隨即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客棧外的空地上,雙掌之間快速撐起一個深紫色的氣旋,瞄準了蹲在房梁上的夏啟,大喝一聲:“你可是夏啟?”
夏啟不明所以,反問道:“姑娘是何門何派,為何要如此出手對付夏啟?”話音剛落,紫色氣旋分散成無數隻手爪向夏啟飛衝過去,夏啟隻得硬生生靠身體的蠻力向上衝破客棧的屋頂,飛了出去。
“哪裏逃!”鈴蘭隨手拔出發髻裏的黑曜石發簪,將發簪用靈力放大停在低空中,便一腳踏上黑曜石發簪飛行法器,緊逼直追已逃逸至天空幾裏之外的紅袍男子。
夏啟一麵以最快的速度在房頂之間跳躍,一麵暗自疑惑道:“她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一見到我就大打出手?莫非,血晶淩已經落入他手,剛才那一身西域打扮的姑娘是血晶淩的得主派來對付自己的?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說動西域雪山天峰教的人對付我?莫非是水沫那個小白臉!與我有過節的人也隻有他長得如此魅惑人心了,一定是他使美男計勾結這個魔女,讓她二話不說、一見麵就對我大打相向的。”夏啟憤恨地想著,這回血晶淩一定是讓水沫拿了去,父王的突破晉級又懸了!哼,每次都是這個水沫,壞了我家的好事,先是我愛上的女孩子,現在是我父王急需要用的東西,水沫,你走著瞧,我這兩樣東西,我一定要你雙手奉上統統還給我!
夏啟想著水沫的下落,決定前往黃河對岸的水宗總部找尋水沫,問他討要那塊上好的大顆血晶淩,於是急急地調轉飛行的方向,向任城東北方向的水宗總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