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美……”夏啟嘴裏傳來輕微的囁嚅。夏啟身為歌者,長期的訓練使他聲音尤其洪亮,薄唇微動的聲音其實也不是很小聲,那毫無武裝的嗡動被木苒聽到了。
木苒害羞之中竟感到心底沁出絲絲大膽的甜蜜,隨後她又在心裏嗔怪自己的不知廉恥,可是還是控製不住小鹿亂撞的喜悅心情。她竟甜美地微笑起來,安靜得像一隻被愛馴服的小獸,濃濃的甜蜜迫使她目光夢幻地定定盯著夏啟,兩簾眼皮燒得滾燙。
“我……對不起,我冒犯了你……”夏啟看著木苒那一張美麗動人的臉龐,腦袋暈暈地說。
木苒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紅著臉。
鱗姨看看夏啟的表情,接著回過頭來打量了打量木苒的眼神,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剛到舌尖的話又咽了下去,不願打擾。鱗姨又悄悄地向周圍的婢女、女樂師和祥姨擺擺手,示意她們都不要出聲。
婢女們拿著之前準備好的舞裙怔怔站在原地了片刻,看到鱗姨的指示都輕手輕腳地退到一邊站好。女樂師們依舊彈奏著與此時情景有些不相稱的歡快樂曲,生怕一停下來就驚擾了王子和木苒姑娘。
夏啟頭腦裏那暈乎乎的感覺持續著,突然喚醒了腦海中塵封的記憶:“這種眩暈的感覺是多麼熟悉,是那麼似曾相識,莫非我以前經曆過?”有仍羽倔強的賭氣表情“不合時宜”地浮現在夏啟的腦海,夏啟生氣地冷哼一聲:“哼!”隨即轉身衝出大門。敞開的大門送來了窗外屬於冬天的寒風。木苒忽然打了一個寒噤。鱗姨見夏啟說走就走,心疼地一把拉過一件紅色的厚實棉布大衣,輕輕地披在衣衫單薄的木苒身上。
木苒的心髒還沉浸在剛才的狂跳中,對夏啟的奪門而走沒有反應。下意識地雙手拽緊了紅色大衣,木苒使勁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幕,生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再清醒過來。
喧囂的音樂也戛然而止。女樂師們善解人意地紛紛收拾好自己的樂器,向祥姨、鱗姨點點頭,今晚的排練就到這裏了。
“排練還用繼續嗎?”一位年輕的女樂師止不住興奮勁,偷偷湊在鱗姨耳邊耳語道。
鱗姨無奈地點點頭,目送著那位還是小女孩兒的女樂師滿臉不解地離開訓練的大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