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五(1 / 2)

紫岸崖。

一紫一銀兩抹修長俊挺的身影玉立在崖邊。

一個是天界太子堯青,另一個則是九重天仙尊乘夜。

一個溫文儒雅,一個氣宇軒昂。

堯青負手,看著紫岸崖對麵無數雪白的雲團聚集在遠處,氣勢磅礴。

忽而感歎道:“浮生若夢,一切皆是虛幻。”

乘夜不以為意他為何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這樣的感歎,麵上依然寡淡,淡淡回道:“有緣,不推,無緣,不求。”

堯青爽兒一笑,“一切隨緣,順其自然。”

乘夜緩緩側身而坐,化出一方石桌兩方石凳來,“太子不會是要與本仙尊在這裏論佛理吧。”

堯青瀟灑的撩袍一坐,“哪裏那裏。仙尊說笑了。隻是本太子一時有感而已。”說罷手向石桌一點,華光一閃而過,桌麵上呈現兩個茶杯一個酒壺來。

“本太子雖在天宮幫助天君處理一些政務甚少出門,但是對於仙尊的事跡卻早有耳聞。一直心懷敬仰,難得今日有幸一睹仙尊風采。”一邊說著一邊親自為乘夜斟上酒,“說來也是奇怪,也不怕仙尊笑話。本太子居然覺得與仙尊早已相識,而且還是非常熟悉的那種。”拿起自己麵前的就被向著乘夜一敬。

乘夜淡淡一笑,拿起麵前的酒杯在空中撚著,輕啄一口,“你我又不是異性,這種搭訕方式有些笨拙。”

堯青微愣,淡淡一笑,逐而獨自一飲,擱下酒杯,道:“猶記得那次魔尊廖遠從仙祭塔盜取雌雄冥靈珠那次,整個天界被血紅所染,敗陣而歸的仙家屢屢皆是。若不是仙尊即使出手,試想一下,這六界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無奈的一個搖頭繼續道:“幽冥主桑青焚祭往生,原想著是拋棄一切雜念,怎知卻留下世間這兩念想。”

乘夜神色十分泰然,回敬的提起酒壺為堯青與自己斟滿,“貪,為三毒之一,,對順的境界起貪愛,非得到不可,否則,心不甘,情不願。”

“經雲:諸佛從本來,常處於三毒,長養於白法,而成於世尊。三毒者:貪嗔癡也。言大乘最上乘者,皆是菩薩所行之處,無所不乘,亦無所乘,終日乘未嚐乘,此為佛乘。”堯青接道。

乘夜挑眉,慵懶的向後一靠,“佛認為,‘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對治貪念最好的方法是慈悲。’”

堯青朗聲一笑,對著乘夜正色道:“故,本太子以為與其將它再次封印在仙祭塔,還不如就由仙尊代為保管。”

這句話意思很是簡單不過,表麵上看來堯青隻是讓乘夜代為保管這冥靈珠,是因為目前仙界還沒有可以與魔君廖遠對抗之人,而乘夜確實一個例外。

當然這還有一個例外就是,六界之眾都抵不過來自冥靈珠的誘惑,然乘夜卻不為所動。

還有那個跟隨在乘夜身邊的女子。

堯青獨斟獨飲,忽而微微蹙了下眉心,“這萬年一開的誅仙陣可是上古第一殺仙之陣。由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四劍連同所擺而出的陣圖。仙尊可有把握?”

乘夜依然麵無波瀾,依然不介意堯青為何忽然提起這個事情來。

拂了一把袖袍,神情依然慵懶,眉梢輕挑,緩緩的平靜的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此乃本仙尊此生一大劫難,但也好過天雷一頓劈,稍不留神就焦灼。”

堯青聞言,淺淺一笑:“傳言仙尊淡漠疏離、清冷寡淡。本太子看,不然,仙尊也有風趣的一麵。”

“風趣?”乘夜挑起尾音,眼稍掃了一眼堯青,千千勾唇道:“難道說太子希望本仙尊被灼焦。”

堯青笑道:“那也好過‘魂飛煙滅’。本太子看仙尊笑談風輕雲淡,想必運籌帷幄。當年元始天尊破陣可是有很多幫手。仙尊要一人去應對嗎?”

乘夜淡淡道:“一切隨緣,順其自然。”

“好。本太子將在無上至尊天那裏等著。”堯青端起斟好的酒精乘夜。

乘夜舉起酒杯回敬,二人痛快的一飲而盡。

正當二人把酒當空,靜瑤氣喘籲籲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仙,尊,仙尊。快,快救念心兒,她,她在紫竹林遇到……”‘騰根’二字還沒有說出,一陣勁風而過,哪裏還有仙尊的影子。

堯青悠悠一笑,“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話語意味深長。

堯青很有深意的睨了靜瑤一眼,拂袖而去。靜瑤則迎著堯青的背影盈盈一拜,而後靜靜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