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時候會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在同一個問題上,我相信會有人不相信別人給出的所謂“正確答案”。所以,我一直好奇,夢到底是什麼?因為我並不相信真的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的真理。
這個問題自我有思考能力起一直困擾我,作為一個大二的學生來說,或許隻能用幼稚去概括我的疑惑吧。
一如平常,從圖書館出來的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依舊是靜謐到可怕的夜晚。不像一般大學裏麵,情侶們夜晚成雙入對,竊竊私語,或是在黑暗裏卿卿我我,或是在月光下共賞美景,我所在的大學,男生比例占了至少8成,所以相對而言,這裏很少情侶。
“啊!”…
突然,一聲很刺耳的尖叫聲撕裂了這份寧靜,驚醒了熟睡在路邊石椅下的貓,一雙閃著綠光的眼似兩盞冥火,好生怪異。我連忙沿著聲音方向追去,看到了那個尖叫的女生,她正倒在地上連爬帶滾地拚命逃離。路燈下,她的眼裏一片渾濁,帶著驚恐後流不止的淚簾。
還沒來得及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了一幕讓人瞳孔放大的畫麵:那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基本上看不到原來的樣子,身體正以一個奇怪的形態倒在地上。聞著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我終於反應過來,一股想吐的衝動湧上喉嚨,我告訴自己不能慌,首先要打急救電話。可是我現在並沒有帶手機,旁邊也沒有其他人。我看了看旁邊的宿舍樓,看樣子應該是從上麵掉下來的,哆嗦著,我慢慢移步靠近那個人。不管怎麼樣,先看看還有沒有氣。
他的臉因為重力變得畸形,那是一張讓人做惡夢的臉,與此同時,我的喉嚨再次有了異樣,但我還是抑製住,直到我能夠探到他的鼻息。可惜,我沒有,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他的頭顱旁邊,除了血還混雜著白色的稠狀物。終於,我忍不住跑開了,扭過頭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他眼裏還有淚水流下,我沒有去確認,跑到附近的草叢裏麵吐了起來。
直到吐出苦水,那種惡心的感覺才沒那麼嚴重,回頭看的時候,因為女生的尖叫聲,已經開始聚集了很多學生,看來大家都已經發現了這裏的情況,也有人在匆忙地打著電話。有幾個應該是班幹部的學生開始維持現場的秩序。
我逆著人流離開了,不用多久,警察就會趕到,封鎖現場,待下去也沒用,破案的事留給警察就好。我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明白自己的臉蒼白得像張紙,就這樣渾渾噩噩回到宿舍…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是一片混沌,一個人背對著站在我前方5米左右,這裏好像隻有我們兩個,我想大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我很害怕,我想逃,因為我已經從那個人的衣服上看出來了,他就是那個倒在血泊裏麵的人。然而不管我怎麼嚐試,我始終像是被定身了,挪不開腳步。
他開始轉過身來,我腦海裏麵映射出他那張恐怖的臉,時間在這一刻放慢,我多想有人把我叫醒,我知道這隻是個夢。但是,他轉過身的臉並沒有扭曲,是在墜樓之前的臉,我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想到為什麼我會知道這是他的臉。他朝我走來,因為知道這隻是個夢,我並不害怕,看著他走到我麵前。他的臉上還有淚痕,眼睛紅腫著,他抓住我的書放在他的頭上,並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
“他想幹什麼呢?”我有點疑惑,手裏卻傳來了一絲溫熱,看了看他,他一臉急迫。思慮了一會兒,我點了點頭,接著,放鬆了自己,去感受手裏的溫熱。
這時,我的腦海裏麵閃過很多畫麵,從小小個的嬰兒到青年的模樣,我明白過來,這是關於他的一切,包括那些喜怒哀樂抑或平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