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的話徹底激怒了琴司征,他幾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九歌的臉,擠壓,“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會打!”
說著後退了幾步,一個鞭子便抽了上來。沾了鹽水的鞭子,喚醒了九歌身體裏對蝕骨鞭的可怕記憶,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九歌眼眶裏的淚掉了下來。她將眼睛閉了起來,任由淚水流下,卻無一句求饒,這舉動卻讓一旁的琴司征下不去手了。
在憶汐宮這麼多年,他見過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也見過性子倔強寧死不屈的,可如九歌這般,聰明的像隻滑泥鰍,卻又柔弱的惹人憐愛的,卻是第一次見。心中感歎,這般人物怎麼也會被當做奴隸買進了憶汐宮!
九歌見琴司征半天沒了動靜,睜開雙眼,卻恰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雙眸。九歌的眼睛裏泛著淚花,在火光中閃著金光,一時間琴司征有些愣了神。
“司征大人,司征大人,副宮主回來了!”
“他怎麼回來了?”琴司征麵露不悅,卻又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鞭子,揚長而去。“把她解開,送回去!”
守衛得了令,不敢耽擱,待琴司征走了之後,連忙將九歌送回了念汐閣。九歌一路上思索著琴司征最後的那個表情,隱隱覺得這憶汐宮並非表麵看上去的奢華平靜。
“牧雲,你回來了!怎麼樣,沒事吧?”九歌一踏進念汐閣,鐵娘便衝了上來。自從練汐殿裏那一幕後,鐵娘似乎便認定了九歌一般,格外親近。
聽著鐵娘的詢問聲,九歌這才緩過神來,抬眼看去,這念汐閣竟然已經命人將多餘的床鋪抬走了。隻留下他們九個人的。
大家見九歌回來了,紛紛起身圍了過來。隻有小月端著那隻受傷的手蜷縮在床角,九歌知道小月應該是被鐵娘等人排擠了。
“呀,你受傷了?琴司征打你了?”鐵娘準備扶著九歌坐下,卻瞧見了九歌胸前的綻開的衣衫和裏麵的血紅之色。
九歌這才收拾了心神,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不要緊,小傷,不疼的!”
“牧雲,今日你救了我們,我鐵如心欠你一條命。從今日起,你說什麼,我便聽什麼,你讓我往東,絕不往西!”鐵娘紅著眼眶,拍著胸脯慷慨大義道。
眾人也在一旁齊齊點頭。
“怎麼,你這是想和我拜把子啊?!”這氣氛雖是和諧,卻有些沉重。九歌故作輕鬆的打趣到。
“嗨!姐妹,姐妹!”鐵娘嬉笑了起來,不自覺的給了九歌一記粉拳。九歌吃痛,叫出了聲。
“啊呀,是不是傷口撕裂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鐵娘這才發現自己又魯莽犯了錯,一時急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那裏放了。
九歌一把按住抓狂的鐵娘,又看了看圍著的眾人,笑著道:“沒事,沒事的!大家都是苦命之人,既然來了此處,便應該守望相助才是!如此日子才能過得下去。若是連我們自己都自輕自賤,那才是真真兒沒了活路。”
“牧雲說的對,以後我們都聽你的!”鐵娘連聲應和,眾人也齊齊點頭。
“好了好了!今日大家都累極了,就別站在這了!趕緊休息去吧!”
見眾人離去,九歌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小月,歎了聲氣,緩步走了過去。坐在床沿之上。
“手還疼嗎?”九歌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