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樣東西便是一張椅子,這椅子看起來普普通通,就和凡間那種檀木椅一般。
這張椅子就在大殿之上,此刻這張椅子上正做著一位老人。
這老人須發皆白,兩條長長的眉毛垂下來直到胸口,一把長長白須堆在腹前,似乎在敘說老人曾經經曆過多少不堪回首的歲月。
滿臉皺紋,身子枯瘦,一身普通的藍布長衫,手中拿著一把拂塵,塵絲銀白如白發,那一雙曆經滄桑的老眼,湛湛神光,表麵一切顯老的都被這神光壓下去,令人覺得這老人仍是十分硬朗。
羨天上前行禮,說道:“殿主,這便是我向你提過的青年。”
夏言上前行禮,垂首說道:“參見殿主。”
丹陽子語氣十分和藹的說道:“嗯,青年有才,不必如此拘謹,且抬起頭來讓老道瞧瞧。”
夏言抬起頭來,臉上神色嚴肅而莊嚴。
他平生遇見的人和事,還從未像今日這般令他打從心裏不敢有絲毫不敬,他已見到了丹陽殿殿主,這位老人雖看起來和藹可親,但總讓人覺得站在他麵前,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敬畏。
他從前對子虛是打心底裏的尊敬、喜愛,卻從未有過絲毫的畏懼。
此刻站在這陌生老人麵前,心中即有一股親近之感,也有一種拒之千裏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說不出的怪異。
這老人看起來與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但卻自有一股氣勢,不管誰站在他麵前,好像都不容半點不敬。
隻見他緩緩站起來,來到夏言麵前,那像一片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在他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徐徐展開。
說道:“聽說你煉丹的技術,已達到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
夏言謙虛道:“殿主過獎了,丹藥能製煉得如此之好,恐怕大多都是靠運氣,下次要是在讓我製煉,隻怕達不到這樣的程度了。”
丹陽子站起來,那長長的白須已垂到了地上,隻見他左手拿著拂塵,右手捋著白須,說道:“年輕人謙虛總是好的。”
他突然歎了口氣,那本來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瞬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無法言表的神情,隻聽他語氣有些悲傷的說道:“我已很久沒有遇到過能讓我吃驚的人了。”
他那湛湛神光的目光突然直視夏言,語氣又變成一種很興奮的感覺,說道:“而你,今日卻讓我感到十分吃驚。”目光中跳躍著一種十分驚喜的神色。
夏言臉上神色仍是很嚴肅,他實在不敢在這老人麵前有半點不敬,恭聲道:“若能令殿主高興,晚輩實是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丹陽子哈哈大笑,對夏言很是讚賞,說道:“你想不想跟著我修道煉丹?”
夏言顯得十分吃驚道:“晚輩何德何能!”
羨天突然道:“你不用謙虛,所謂能者居之,你有如此能力天賦,也隻有你才配跟隨我們殿主左右。他老人家修為之高,你若能得到他的真傳,將來可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夏言道:“既然天主如此說,我也不好在推辭,”看向丹陽子道:“日後晚輩有什麼做不對的,還請殿主多多教導。”
丹陽子十分高興,哈哈笑道:“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會做錯事。”
夏言笑了笑不在言語,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