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官雲為什麼會在這裏,也令夏言和花天語不知所以然。他和邪教少尊主什麼關係,更令人難以想通。
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不動聲色,一如平常,好像沒有看見上官雲一般。
他二人是貴賓,冷子心讓他二人坐在首位。
上官雲見到他二人,也不由得怔了怔,當下笑著向他二人擺了擺手,以示打招呼。
此刻新娘尚未出席,廳上眾人已紛紛向上官雲送上賀禮,祝福冷子心。
夏言見到眾人送賀禮給上官雲,還有些人向他說一些恭維的話,心中似乎隱隱猜到了新娘是何人。
但卻想不通,她怎麼會嫁給冷子心?轉念一想,是了,冷子心少年英俊,身份尊貴,自然配得上她。
但想到這裏,心中卻不知怎的,竟莫名的感到一陣刺痛和失望。
她的麵容,她的一舉一動,此時此刻竟清清楚楚的像播放電影一般在他腦中浮現。
隻覺她言行舉止,文雅端莊,容貌絕世豔麗,身姿婀娜,有如含苞欲綻的蓮花。
越想越覺得她是世間最好的女子,心神蕩漾,竟情不自禁幻想出與她在一起相依相偎,攜手到老的畫麵情景。
花天語突然見到夏言滿臉蕩漾神情,時不時傻笑,皺了皺眉,叫道:“夏兄?夏兄?”
夏言被他叫回現實,見花天語雙目直直的看著自己,想到剛剛的幻夢,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
花天語道:“你在想什麼?這時候怎的臉紅了?”
夏言慌張不已,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花天語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夏言臉紅道:“花兄不要取笑我了。”
花天語道:“你是不是已猜到冷兄今日要娶的人,是哪個名門世家的千金了?”
夏言不語,目光卻低垂,顯得十分憂傷。
花天語道:“你覺得她是不是真心嫁給冷兄?”
夏言怔怔的出神半響,才輕輕答道:“不知道。”
“夏兄想不想弄明白?”
夏言一怔,看向花天語道:“問明白?怎麼問?”
花天語道:“等新娘出來之後,你就當麵質問她。”
夏言臉上又是一紅,道:“我……今日可是她和……和冷兄的吉日,我怎忍心破壞他們的好事?”
花天語道:“非也非也,在冷兄和這許多人看來或許是好事,但在她心裏,卻不一定。”
夏言道:“花兄何以如此說?”
花天語道:“倘若她的心根本不在冷兄身上,而是遭人逼迫才不得已下嫁冷兄,她心中豈非痛苦的很?對於她,這場婚禮不但不是好事,還是毀她一身的禍事。”
夏言道:“可是有誰能逼迫她呢?”
花天語道:“這個問題也簡單的很,所謂父命難為,逼迫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上官雲。”
夏言像是心不在焉的說道:“他為什麼要逼迫她呢?”
花天語笑道:“這就不得而知了。”
夏言點點頭,沉默不語,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像在想什麼事。
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花天語說道:“夏兄此刻是不是在想,深怕自己當麵問她是否真心下嫁冷兄時,她回答‘是’?”
夏言苦笑道:“花兄你怎的好像能看透我的心?”
花天語笑道:“我還知道你此刻在想,你憑什麼資格問她,而她的終身大事,你又憑什麼相幹?對不對?”
夏言道:“知我者,莫若花兄也!”長長歎了口氣,接道:“不知怎的,我與她才見過兩次麵,一次便是從包兄丁兄手中救她出來,一次便是在歸雲莊那次。但隻這兩次,心卻已不知不覺被她偷偷的拿走了。”
花天語道:“夏兄天縱奇才,少年英雄,不管頭腦或本事,都不輸於冷兄,她美若天仙,世間絕俗美女,你二人簡直便是天生一對,相見之後,雖沒有什麼相處,但冥冥中你二人已暗自對對方生下情愫。那日在歸雲莊的時候,我瞧她看你眼神之中含情脈脈,隻是她一個女孩子在天下修者麵前不好表露而已。”
夏言道:“她心中當真有我麼?”
花天語笑道:“夏兄不妨等新娘出來的時候當麵問問?”
夏言笑道:“新娘還未出現呢,不知是不是她,我二人卻已在這裏打好算盤了,真是對冷兄有愧。”
他話剛說完,廳外便有一個尖細的聲音叫道:“新娘來了。”語聲嬌媚。
眾人紛紛伸頭向廳外看去,但見一個打了厚厚胭脂的中年媒婆引著一身鮮紅華衣,頭蓋了一塊紅色布的新娘子,盈盈走進廳中。
身後長長兩排侍女,分別左右而站,跟隨在身後,手中都提著花籃,籃中鮮花嬌豔好看,濃鬱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