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人正是空明道人。
但見他此刻臉上那一副陰鷙奸狡的模樣與往日慈和的樣子實是如兩個人一般。
空明道人哈哈一笑,道:“天下之事,有誰能預測準確呢?天下之人,又有誰沒有野心?”
花天語冷笑道:“但閣下這此野心,卻有些不盡人意了。”
空明道人冷冷的道:“隻要能達到我的目的,不擇手段那是在所難免。”
夏言道:“可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罪名嫁禍給我,倘若你沒有把罪名嫁禍給我,說不定你的陰謀此刻已得逞了。”
“錯。”黑衣人說:“在我的計劃裏,除了坐上那領主之位之外,還有一件事必須做。”
夏言道:“什麼事?”
花天語插話道:“靈丹秘譜。”
夏言一凜,便即明白過來,雙目中充滿了怨毒的看著空明道人道:“是了,你把罪名嫁禍給我,倘若這些人把我逼得無路可走的時候,我身上的秘譜自然不能就這樣流落人間,勢必會找一個穩妥的人保管。”
花天語道:“那時你自然就會想到空明道人,隻因他從前是你師父的摯友,書自然交給他最為合理。那樣他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拿到那本秘譜。”
夏言突然哈哈哈大笑一聲,笑聲之中充滿了淒涼悲痛,他目光炯炯,凝視著空明道人的目光,冷然道:“你好狠的心。”
空明道人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一種邪魅的笑意,他怪聲怪氣的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必要時,六親不認亦可,出賣朋友,更不用說了。”
花天語也哈哈一聲大笑,眸子凜然有威的看著空明道人道:“我道道長修為之高,已到臨仙之境界,勘破紅塵權欲,豈知修煉雖久,卻仍如此世俗,看來道長也隻能永遠做一個世俗的人。”
空明道人陰惻惻一笑,道:“修道成仙,雖是一個修煉之人最終必經之路,但蒼茫大地,色彩斑斕,成仙成道,又有什麼好?怎比在世間一手掌握天下人命運來的快活?”
夏言和花天語無言以對,對於這樣的事,他們隻能心中苦笑。
誰都有欲望,掌握天下人命運的權利,更是每個人心中的渴望。
但我們都忘記了一樣東西。
想得天下者,唯有德者居之。
像空明道人這樣老奸巨猾的人,怎麼配當天下人的統領?
但若是真正的有德之人,恐怕已不屑與世人爭奪權位了。
夏言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向空明道人問道:“我靈虛觀之中有這樣一本靈丹秘譜,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知道?”
空明道人道:“這本秘譜早在你們的祖師去世之後就已在大陸上流傳,隻是你們師父沒有跟你們說,是以你們不知道而已,更何況我跟你師父交好,又怎麼會不知他有這樣一本秘譜呢。”
夏言目光如劍,直直的注視著空明道人道:“這麼說來,集合眾人去我們靈虛觀搶奪秘譜的人,就是你了?”
空明道人隱隱露出一絲陰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不錯,確實是我召集他們前去的。”
夏言突然仰頭大笑。
空明道人道:“你笑什麼?”
夏言停住笑聲看著他道:“我笑我師父瞎了眼。”
空明道人道:“你師父好的很。”
夏言道:“他若是沒有瞎了眼,怎麼會與你這樣的人相交。”
花天語道:“人心難測,像道長這樣陰險狡詐之人,放著是誰,都會上當的。”
夏言苦笑道:“不錯,不然我們就不會被他玩的團團轉。”
空明道人又是陰惻惻一笑,道:“嘿嘿,你們說完了麼?”
夏言道:“於道長這般陰毒的人,有何須話說?”
空明道人道:“既然如此,你們便跟我來罷。”
說著轉身飛身而去。
夏言和花天語相顧一眼,兩人向對方一笑,均飛身跟著空明道人而去。
此去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