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兩人同時說道:“閣下請先休息。”
語氣不冷不熱,聲音更是生澀,不帶絲毫情感,這話就好像是從一個木人嘴中說出來的一般。
包丁二人聽了,皆是怔了半響。
就在這半響那血劍與劍心已與對方動起了手。
飛鷹麵色不變,比開始顯得更為平靜,仿佛這緊張的局麵已平靜了下來。
天狼向包丁二人叫道:“兩位英雄打累了,不妨過來歇歇。
飛鷹目光一閃,橫了一眼天狼,鼻中冷哼一聲,隨即又把目光移到了拚鬥之人的身上。
夏言一開始不明天狼為什麼要幫包丁二人,但此時已看出其中原由了。
那自然是天狼想拉攏包丁二人,日後能令他二人為他做事了。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天狼的精明與狡猾。
古天老道見到天狼與飛鷹的人動起了手,已知若是任他們兩幫如此打下去,日後衛城必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當下身形一震,低喝一聲,身子離座而起,眾人但覺眼前藍影飄飛,在場中央一閃,那兩對拚鬥的四人已自退開了一丈距離。
他們退開並非自願,而是身不由主。
他們正打得火熱,突然眼前藍影一閃,便覺胸口一股力量撞來,宛如一隻力量強大的手掌強行把他們推開。
待他們退開站定之後,古天老道又已穩穩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像是適才並沒有動過。
在場之人,無不聳然動容,驚歎出聲。
夏言更是張口結舌。
隻聽江雪讚道:“這位老人好厲害。”
隨即隻聽古天老道說道:“四位莫先動手,這天劍台並非拚鬥之地,卻是我與那少年決戰之地,但請各位莫因他事而動刀動槍。”
飛鷹一雙明銳而寒光閃閃的眸子看著天狼冷冷的說道:“好,在此便給掌門一個麵子,下山之後,我等在另行解決。老牛,雷武,回來。”
老牛、雷武轉身走到了飛鷹身後。
血劍與劍心也轉身回到了天狼身後,但見他二人仍是木立在那裏,像是又變成兩根木頭。
老牛雖站了回去,麵容仍是滿臉怒氣,怒瞪包丁二人。
這時,古天老道緩緩站了起來,拂塵一擺,走到場中央,看向花天語道:“你即已來了,雖約定的時辰已過,但這並非正式賽事,是以你雖超了時辰,卻仍可向我挑戰。”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不行,時辰即已過,那就是不戰而敗,這少年應當跪拜向您認輸才是。”
“正是,你老人家太過仁慈了,怎還能給他重新挑戰的機會呢。”
“對對,這少年不戰而敗,本應認輸。”
有人向花天語叫道:“小子,你快認輸吧,就憑你也敢挑戰古天掌門,端的是狂妄至極。”
“像你這樣的少年,十個也不是對手。”
“對對,快快認輸。”
人群中,頓時喊聲大作,皆是嘲諷花天語的言語,還有一些更是謾罵起來。
古天老道卻微微而笑,看著花天語道:“莫管他人言語,你若是不服,盡管來挑戰我。”
若是單單隻是花天語想挑戰古天老道,這時隻要他認輸本就可以走了,古天老道也不用在重新給他機會挑戰。但這其中實是隱藏了太多事情,是以古天老道仍想著花天語能與他動手。
夏言旁觀者清,豈不知古天老道的用意?
古天老道自以為自己的大徒弟李雲天便是花天語與夏言殺的,而他一代宗師,又不好公明殺害花天語為李雲天報仇,這不免有失他的形象。所以他便要花天語與他動手,比試之時,一個失手在所難免,是以他便想借著比試之時裝成一時失手把花天語殺了。
這實是一件惡毒的事情。
誰知那花天語隻站在那裏,微微垂首,竟不說話。
古天老道見他神情有些特異,心下好生疑惑。
空明老道突然站起來,向花天語道:“少年人,若是自覺實力技不如人,那便向古天掌門認輸罷,勝敗乃兵家常事,切莫太放在心上,我且在此幫你做個公正便是。”
言下之意是,既然不想打那邊認輸,七尺男兒,能屈能伸,認輸也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豈知花天語隻是抬頭向空明道人微微一笑,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