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便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坐了,仍是笑嘻嘻的看著花天語道:“花兄怎的會在此處?”
花天語借著斜射進來的月光,瞧清了夏言的模樣,心中暗暗驚詫,這少年是誰?怎的會認識我?聽他對自己稱呼,每說一句都要加上“花兄”二字,顯見此人與那人認識。目光一轉,隨即強笑道:“嘿嘿,原來是兄弟你,我四海為家,能找個棲身之地,已是不易,兄弟你來此處找我,當真委屈你了……”
臉色略顯尷尬,似是有話想問夏言卻又不好意思問。
夏言也瞧出了他麵色的尷尬,心念一轉,隨即笑道:“花兄有甚為難之處盡管與小弟說。”
花天語尷尬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愚兄四處為家,認識的人也數不勝數,竟……竟想不起來,兄台姓甚名誰了。”
夏言一聽,當真忍不住想要笑出來,心裏暗自笑道:好一個利嘴,說的竟沒露半點痕跡,你想騙我說出自己名姓,那我就說給你聽聽。隨即說道:“花兄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小弟乃是鳳城人士,姓夏名言。”
花天語展顏而笑,長身而起,向夏言做了一揖,說道:“原來是夏兄,好久不見,你變得更為俊朗了。”
夏言心想:此人說話圓滑,花天語是絕對不會這般如此說話的,就算遇著了故人,那也絕不會說這樣奉承的話。麵上不動聲色,也長身而起,笑著做了一揖說道:“好說好說,花兄不用多禮。”
花天語笑道:“不知夏兄怎會知道我在這裏的。”
夏言也笑道:“如今花兄聲名在衛城可謂是家喻戶曉,要找你這麼樣一個名人,那還不容易麼?”
花天語麵上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但見他沉思了片刻,方才又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莫非夏言來衛城也是為了觀賞那古劍之戰麼?”
夏言道:“正是,我在鳳城一聽說有一少年要挑戰古天老道,我便一想,如今世間有如此魄力和勇氣膽量的少年除了花兄之外誰人敢做這樣驚動神靈大陸所有修行者的大事?是以我連夜趕了過來。”
花天語目光閃耀,端的如一隻狐狸眼裏的光芒一般。
夏言卻也猜不透此時他在想些什麼,暗裏對他提高了一些警惕。
此時明月已在中天,月滿明亮,銀色的月光從門口斜射進來,剛好照在花天語半張側臉上,但見他臉色白淨,劍眉星目。
夏言瞥眼間,突然在花天語臉上發現了一個問題。
花天語這張臉雖然英俊好看,但麵部顯得有些僵硬。
他心中轉念一想,在看花天語,但見臉上表情總是淡淡而笑,像是此人除了笑,便沒有了別的表情一般。
正在困惑,花天語突然說道:“夏兄,你且在此等一會兒,我出去上個茅房,適才在酒樓喝酒喝多了,肚子有點不舒服。”
夏言轉目一想,隨即應了一聲。
花天語做了一揖,方才匆匆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夏言心念一轉,暗叫“不好!”隨即立馬躥出了屋子。
他翻牆躍入這棟房子裏的時候,在院子裏打量過,這棟房子裏根本沒有茅房。
院子裏風吹草動,月光灑下來,把院子照得一片明亮,隻有那一顆樟樹下,才籠罩著一片陰暗。
夏言四處打量,竟已不見花天語身影,心中暗罵自己愚蠢,連忙翻出高牆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