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潰爛的隻剩一半，幹枯的手掌指著男子。
頭上零星的亂發爬滿了蚯蚓，幾顆牙齒咯咯作響，隻有一隻幹癟的眼球在眼眶裏晃動的盯著男子。
“好了，別嚇他了，他也算長記性。”說完女人走出門外，消失了蹤影。
地上的男子還在瑟瑟發抖，屋裏隻剩下方沐霖。
男子完全被嚇傻了，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看著他又擔心也會和女人一樣變成另一個麵目，坐在地上不敢起來。
“怎麼你要一直坐著，撿了條命還不開心嗎？”男子沒心情理會方沐霖的諷刺，此時心都該被嚇出來了。
方沐霖倒滿了茶水潑向男子，滾燙的茶水讓男子瞬間清醒了，從地上跳了起來擦著身上的水漬。
“大哥，你是幹什麼的，不會要我命吧？”男子顫抖著問著他。
“放心吧，想要你的命我就不會進來了。”
“那，你是人？”
“當然。”方沐霖喝了口茶水，看著男子招手讓他過來。
男子小心的坐在遠離方沐霖的椅子上，看著門口，擔心女人在回來。
“放心，她不會回來，我也不是鬼，隻是趕上了。不想看她繼續害人，你感到慶幸吧。”男子漸漸有些緩了過來，看著方沐霖以為就是道行高的陰陽先生。
“沒什麼事，我可就回去睡覺了。”
“別別別，大哥你先別走，在等會天就亮了。”男子希望方沐霖在這裏陪著，擔心女人再回來。
“怕什麼，剛才還那麼親近！”
“大哥，你就別寒酸我了，剛才那真是鬼嗎？怎麼會真的有鬼？”
“當然，你要還想看見，我讓你看個夠！”
“不不，大哥我給你錢，今晚別走好不好？”
方沐霖沒想到男子還纏上了自己，“不行，我真的困了，明天還有事，你要害怕就睡在我房間地上。”
“好好好。”男子興奮得抱起被子，緊跟在他身後。
插上了門，桌子倚在了門上，緊靠在方沐霖的床下蜷縮在一起。
雞鳴破曉。
方沐霖坐起身，看著地上還在哆嗦的男子一臉無奈。
男子可能一夜沒睡，雙眼發紅躲在被子裏。
“喂，天亮了！”
方沐霖一把抓起男子頭上的被子，男子慌亂著站起身。
見到太陽出來，男子喜上眉梢，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大哥，走走，我請你們吃飯！”
“你還是先把門開開吧！”男子看著門口被封得死死的，有些尷尬，可能昨晚太害怕了。
屋裏能用的東西全都堆在了門口，男子一件一件的恢複著原狀。
收拾好了，男子打開房門，看著門口往來的人，心裏變得踏實了。
不過昨晚的事還曆曆在目，他客氣的給方沐霖倒著茶水，感激昨晚的救命之恩。
可能不小心，桌上的被子被碰掉了，伸手已經來不及了。
手伸到一半，剛要倒地麵的杯子自己升了起來。
男子退後，看看杯子自己回到桌上，抬頭望向方沐霖。
隻見方沐霖手腕輕動，手指微顫。
男子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他，“大師，不，神仙，你真是神仙？”男子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