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移動點動作大點,這群蛇便會一觸即發。
這時整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呆在原地欲哭無淚。
“轟……”
突然在我左邊發出一聲巨響,整個人像彈簧一樣被嚇了大跳,耳朵都快聾了。
原來是瘸子李點燃他自製的硫磺管炮,試圖引起蛇的注意。
他一麵往蛇群丟硫磺一麵對我喊道:“快跑,快跑,蛇太多了!”
我不再遲疑,連滾帶爬往後麵跑。
直到我們跑出樹林才坐在地上拚命地喘息咽口水。
他娘的,差點連命都丟了。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
就像被人牽著鼻子一樣走,我可是陽間判官啊!
怎麼能如此窩囊。
我站起來,輕喚左右陰司。
看到他們騰空出現之際,剛才身處的榕樹林和周邊環境都變了樣。
再揉揉眼睛,發現我和瘸子李就在旅館後麵的巷子裏。
瘸子李茫然的看著周圍,再看著左右陰司。
麵色巨變,目瞪口呆抬起手哆嗦的指著他們問我:“這…這裏怎麼會有鬼差?”
我朝他擺擺手,無心解釋。
“左陰司,我受夠那個人了,怎麼找他出來?”
這次倒是右陰司先開口說鬼話:“喚尨,隻有它能找出來。”
“大黑……”
我朝著天空狂吼一聲。
大黑還沒出現,旅館的老板就從後門出來,邊走邊罵:“哪個醉鬼又躺在這裏鬼叫鬼叫的?”
左陰司朝他麵門輕輕一揮,那旅館老板像見到鬼一樣,哇哇亂叫著跑掉了。
昏暗中,大黑的身影一閃而過。
蹲坐在我麵前。
瘸子李看著大黑,又抬頭看看我。
臉上盡是五味俱全,喃喃問道:“你究竟是誰?那老家夥根本不會這些,他又是怎麼教你喚鬼差?”
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去辦。”
右陰司蹲下,在大黑耳邊窸窸窣窣說著什麼悄悄話。
然後輕撫大黑的腦袋。
大黑聽完,抬起鼻子,儼然就像一個羅盤。
它往東麵方向奔馳而去。
我朝瘸子李驚喜道:“走,快跟上!”
由於他走路慢,沒一會就甩得遠遠的。
大黑追蹤的方向越走越偏,然後鑽進一片樹林裏。
我跟著進去的時候,感覺天地都被樹木遮蔽住,更黑了。
一股股陰涼的風撲麵而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熱血沸騰的感覺。
我小心翼翼的行走,每一步踩在厚厚堆積的枯葉上都發出吱吱的水聲,讓人聽的刺耳。
偶爾隱匿在樹枝的上的鳥突然啪啪幾聲在頭頂掠過。
然後我看到樹林深處有一座墳墓。
大黑就在墳墓邊蹲著。
這裏更加詭異安靜,沒有鳥叫聲,四周都是古老的樹木。
粗大的枝幹堆積著一簇又一簇的枯葉,遠遠望去黑漆漆的,仿佛有很多個人頭。
我抬頭往上看,樹林上空被茂盛的枝葉遮掩,月光傾透不下來,所以這裏比外麵陰暗許多。
把視線移到眼前,一座堆起來的小山包被灌木從後麵橫穿到前麵。
露出一半破舊棺材的輪廓。
下方是塊陷入泥土的墓碑,已經有人鬆過土的痕跡。
我深深呼吸一下潮濕的空氣,慢慢靠近墳墓。
眼睛留意四周的動靜。
等我靠近墳墓的時候,才看清山包後麵的黃土早就流失。
墳前的輪廓早不複當年的痕跡,隻有那塊陷入泥土的墓碑沒有沙化。
“人在哪?”
左右陰司朝我聳聳肩,然後他們自顧自去逗弄大黑。
仿佛接下來就要靠自己了。
這他媽的,是在鍛煉自己嗎?
樹林詭異安靜,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襲擊而來。
我的心如萬馬奔騰,每跳動一下手腳就顫抖一次。
既然他們都在,我沒理由心驚肉跳。
小心翼翼的把那塊墓碑拔起來,用枯葉掃幹淨看了看,墓碑上的刻字早就風化。
我照著凹槽摸了幾遍,大概知道這個墓是清朝光緒年間,墓主是個女的,究竟是誰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