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對,有一點亮光。
我轉眼望去,在視線的左邊應該是正在燃燒的香,其他什麼的都隱藏在黑暗當中。
裏麵突兀的傳來了一句話,“你們終於來了啊!”
果然是出租車司機的聲音。
在辦公桌裏麵,模模糊糊有一個人的樣子。
“裝神弄鬼幹嘛,這麼黑,連個燈都不開。”
他反倒是輕蔑一笑,讓人有點發寒。
“我就怕開了燈,嚇著你們。”
“你到底是什麼人?!”黃大仙怒喝道。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我是什麼人很重要?這種主觀問題,應該問你才對吧。”
對方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我問道。
“真有意思,為什麼要回答你呢?”
我們僵持了一會,這種冷場很難熬。
心髒的劇烈跳動讓人有些疲憊。
但裏麵太黑又不敢貿然進去,就站在門口和他對峙著。
“現在怎麼辦,他不出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高逸天問道。
就在我們進退兩難的時候,房間裏麵亮起了一道光線來。
火紅的亮光,我定眼望去,是一根蠟燭。
那是一根白色的蠟燭。
真邪門,一般來說在喜事的時候點的都是紅色蠟燭。
但如果有人去世,在殯堂裏麵點的就肯定是白蠟燭。
在蠟燭光的照耀之下,中年男子的臉浮現在黑暗之中。
那雙幽幽的目光盯著我們三個人,似乎有種獵人看著獵物的感覺。
“養鬼一脈,真tmd的愛裝神弄鬼!”
我們掏出手機,打開電筒。
三道光線射進去,勉勉強強可以窺見。
這辦公室裏麵並不像其他的一樣,放一些盆栽,然後弄一個書架。
我們照過去的時候隻有漆黑的地麵,還有在左邊有一處香台。
上麵擺放著七個靈位,那幾個靈牌原本是棕色的木頭。
卻在上麵淋了血一般。
幾條紅色的斑紋從上方流了下來。
隻見有好多好多銅質的鈴鐺掛在上麵,在上麵搖曳起來就像是遊魂一般。
在本就緊張的氣氛之下,那中年男子突然笑起來。
我連忙把電筒照射過去,隻見他緩緩站起來。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靈台那邊。
看著我們三個,“我隻是想活命而已,隻是想活下去!”
他猛然咆哮起來,雙手張開,繃緊力氣,一副要拚盡所有氣力的樣子。
他的情緒低迷下來,然後右手把那個香台擊倒在地上。
香台跌落在地板,發出低沉的聲響。
裏麵灰全都撒出來,原本還在上麵燃燒的香都隨之熄滅。
緊接著他拿起來白蠟,在火光之下映出淒白的一張臉。
“他要幹什麼?”高逸天在後麵問。
猛然間一陣陰風吹過。
這裏本來是地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股風,而且還吹得他們兩個直哆嗦。
隻聽到砰砰的一通聲響,擺在上麵的靈牌都掉了下來。
“快…快看那裏!”黃大仙帶著抽噎的怒吼聲。
我們順眼看到原本灑落在地上的煙灰上,突兀的出現幾個腳印。
一個接近透明的靈體在往我們這邊趕過來。
“咳咳…”那中年男人咳嗽起來,似乎身體並不怎麼樣。
高逸天想請神上身,被黃大仙攔住,“別亂用,你每一次請神上身,時間都會積累在一起,以後說不定就沒你的存在了。把這些事情交給方沐霖去辦,他不行了,我們再上。”
冷冷的陰風又吹過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環繞在我的肌膚上。
頭頂上的日光燈也開始閃爍起來,有種隨時就要熄滅的感覺。
這個時候我反倒覺得有點好笑。
那個男人是養鬼一脈的人沒錯,但是似乎隻是殺人養鬼來替自己續命。
我喚出左右陰司的時候,那透明靈體顯然身形一頓。
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嘶叫著縮回男人的身後。
真是一物降一物。
那男人愣住了,不斷驚呼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鬼差,你究竟是誰?”
我沒回答他。
反到伸出手,左陰司恭敬的遞過生死簿到我手裏,“你知道這本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