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閉上雙眼,重新回憶剛才的事情。
一段段記憶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那時候自己已經看不見其他人,而且天色黑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那個男人也是突兀的出現。
根據之前的猜測,我那時候很有可能已經陷入幻象之中。
這和我之前的猜測有些相符的地方。
但是疑點又出來了,我之前認定的重大嫌疑犯就是老張,張一鳴。
我和他沒有一點的接觸過。
如果空氣有問題,那麼其他人不會幸免於難。
黃大仙說:“那個時候,我們看到你走進最後那個蹲位,其他人一開始還在討論,也沒想什麼事情,過了大概半分鍾,一開始我還在想裏麵那麼臭,你待那麼久也算敬業了。就在我打算過來的時候,你突然一聲爆喝,我以為凶手藏在下水管道裏麵,想來突襲你。但是跑到那裏的時候,發現你把腰上的那把備用刀拿在左手上,反倒是你自己把刀架在脖子上,一副分手後要殉情的樣子。”
楊樂樂接著說:”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在模仿鄒耀成的動作,但是我看到你脖子上的刀越陷越深,已經有點要陷進去的感覺。我就對你喊道‘你要幹嘛?’,你沒有理我,像是我根本就不在你麵前那種感覺……“
我擺擺手,大致把那時候所產生的幻象講給他們聽。
邵依凡說:“其實看到你那個樣子的時候,我也有想到這個方麵,畢竟你和鄒耀成也不像是那種殉情的人。”
“張一鳴死了,在他家的浴室裏麵,自殺!”
李原突然出現在公廁門口,拿著手機朝我們喊道。
頃刻間,如一個重磅炸彈一般。
我腦子嗡的一聲,瞬間已經無法思考。
之前的所有推理全都在眨眼間被推翻。
張一鳴死在自家的浴室裏麵,也就是說超過了殺人預言的範圍。
但他本身就是我所認為養鬼一脈的嫌疑人之一。
難道是為了逃避調查,所以自殺了?
一下子,所有的思維在我的腦子裏麵混雜在一起。
這也不可能,就算是要逃避調查,案件已經被警局裏麵取消了。
就算是他之前看了鄒耀成有調查進展,把他殺了,現在就隻有我們幾個,根本沒必要自殺,難道凶手還有其他的選擇?
狗日的,這案件給人一種不斷的剝開來,像是馬上要到頭的時候,突然峰回路轉。
發現之前完全是背道而馳。
“張一鳴是什麼時候死的?”
李原瞄了一眼廁所裏麵:“就是你出現幻象的時間。”
“我之前認為最大的嫌疑犯是張一鳴,現在倒好,最大的嫌疑犯自殺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們又急匆匆趕去現場。
那裏已經有大批的人。
十幾分鍾後,邵依凡麵色深沉的從現場裏麵出來。
“會不會是畏罪自殺?”高逸天問。
“沒道理,畢竟警局取消案件偵查。退一萬步說,他都不知道我們在偵查,除非他真的是良心過意不去,不過他自殺的方式,和鄒耀成是類似的,左手持刀式的自殺。”
黃大仙抓著頭發,“這麼說這兩天的調查全都白費了?”
“不,你們看這個。”邵依凡從手袋裏麵取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麵裝著一張白色的紙,上麵零星的可以看到血漬,血漬是濺射性的噴到了上麵,應該是在死者傷口周圍的東西。
那是出租車的發票。
“是張一鳴死前緊緊的抓著沒有放手,一直等到我們屍檢的時候才取下來。”
二月一號的車票,也就是鄒耀成死的那天。
車票…發票…
之前所得到的信息在我腦袋當中彙集起來。
葉煒去學術研討會的時候就把發票留了下來。
這件事情張老師也說過,然後葉煒死了。
鄒耀成和張一鳴是坐出租車來公共廁所,一開始發票是在鄒耀成的手上的。
接著鄒耀成死了。
然後發票到了張一鳴手上,張一鳴死了。
“你們發現了嗎,所有的自殺都和出租車發票有關。”
這個時候,他們都驚奇的看著我。
並沒有想到這麼深入,他們剛才或許隻是在思考鄒耀成和張一鳴的事情。
但突然間,整個案件一下子雲霧都消散了。
僅僅隻是那張帶著血漬的出租車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