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忙活到七八點才總算結束,累得我們連飯都不想吃。
雖然鑒定金磚也不是什麼重活,可是光嘴舌就費了一大堆。
我不吃飯可不代表小林子不吃,悄悄打包了些吃的東西,準備去祠堂給小林子當晚飯。
剛走出房門便看到老徐頭笑嘻嘻的走過來,問我們怎麼不吃飯?
我回了聲不餓,和高逸天走出門。
身後響起老徐頭的叫喊聲:“村子裏不太平,能早些回來就早些回來。”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會在外麵呆多長時間。
平峒村的夜晚太詭異,總會給人一種發毛的感覺。
無論去哪裏,隻要附近漆黑一片,就感覺背後有人跟著。
此時的天色也已經暗淡下去,鄉村的夜晚總是來得那麼快。
不知不覺就已經晚上八點多,路上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平峒村似乎一到晚上個個都緊鎖房門,似乎很擔心什麼人突然闖進來一般。
“有沒有察覺奇怪的地方?”高逸天問我。
“我覺得哪裏都奇怪。”
說完腳步也不自覺加快許多,沒多久來到祠堂外。
此時的祠堂早已關上大門,我們手提著食物躡手躡腳的慢慢走到祠堂門口。
耳朵掩在門上,聽裏麵沒動靜。
開始小聲喊叫小林子。
過了一會,便聽到從裏麵傳來細小的腳步聲。
緊接著祠堂大門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小林子伸出腦袋左顧右看確定沒有人才肯讓我們進去。
看著小林子謹慎的模樣,我一陣心酸。
小小年紀做起事來比大人還要謹慎。
剛進祠堂,小林子眼疾手快的把手裏的零食搶過去,隨便拿了一包零食,撕開一個小口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這得餓成什麼樣,才能有這樣的速度。
沒幾分鍾,帶來的一大包零食全部被消滅得一幹二淨。
還打了個飽隔。
“你確定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這裏這麼黑,你難道不怕?”高逸天看著小林子。
“外麵更危險,我還是躲在這裏比較安全。”小林子擦著嘴巴上的零食屑說。
“那你自己在這裏好好呆著吧。”我們轉身離開祠堂。
剛走出祠堂沒幾步,就看到他把祠堂大門關起來,就好像祠堂是自家的一樣。
之所以照顧小林子,大部分還是出於同情。
親眼目睹父母慘死的過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
無法走出那個陰影……
而小林子如今還能這麼堅強地活下來,就這一點就很佩服,小小的年紀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心態。
從祠堂出來就一直走向老徐頭家,一點都不想在平峒村轉悠。
更何況還是晚上,生怕半路冒出來一個人,能嚇死人。
現在雖說快九點鍾,可是家家戶戶都早已熄燈睡覺。
整個平峒村除了烏鴉的叫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我很奇怪,難道整個平峒村都沒有一戶人家養狗的?
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見過有哪一家養過家畜。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回到老徐頭的門口外。
還好他給我們留了一個門,倒省了拍門叫人的功夫。
我們輕輕的推開門,動靜壓得很低。
生怕會吵醒老徐頭和傻姑娘。
我覺得平峒村的人個個都有些毛病,九點不到,睡覺也用不著睡那麼早!
把門反鎖好之後就進屋,娜娜在帳篷裏也睡著了。
我這人睡覺還有一個小毛病,隻要周圍有一點亮光就睡不著。
無論亮光多小,隻要有我就很容易驚醒。
高逸天找來一張報紙,遮擋月光。
現在幾乎用不著手機電筒,已經開始慢慢習慣用油燈照亮。
油燈熄滅後,房間內瞬間被黑暗侵蝕。
整個房間沒有一絲亮光。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這一次並沒有再做那個噩夢,而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夢到自己站在平峒村對麵類似於金字塔的那座山頂上,整個平峒村盡收眼底。
每家每戶都看的清楚清楚,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都從家裏出來。
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似的,一個個走向雕像那裏。
甘南村的人就像行屍走肉一般,低著頭眼睛看著地上,路也不看就那樣一直走,一直朝著雕像的方向走去,而雕像旁邊早已圍滿了人,幾乎每到雕像旁邊的人各各都下跪膜拜,嘴裏說著什麼我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