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把他給拽了回來。
雷濤雙手搓著雙臂,不斷的說好冷。
而院子裏的高逸天被牆頭上傳來的哭聲給吸引住了,扭著頭就要看過去。
雷濤突然從窗口朝高逸天喊了一聲:“不要看。”
可是已經晚了,高逸天像是看到了牆頭上的“人”,然後一動也不動的定在原地。
就在雷濤特別講義氣要衝過去把他拉回來的時候,高逸天突然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渾身冒著一層很淡很淡的金霧。
他舉起一隻手指著牆頭上的“人”,大聲的喝斥:“區區一個魂祟,莫在關某前飛揚跋扈,若不安分,定讓你魂飛魄散。”
那聲音聲如洪鍾,如雷貫耳。
乍一聽,根本不像高逸天原有的聲音。
說也奇怪,高逸天話剛停下,牆頭上的“人”嗖的不見了。
不僅如此,院子裏的棚子那裏,原本隻露出的兩顆頭顱的小鬼也往下一蹲,消失不見。
高逸天像是普通人,卻又不像是普通人。
高逸天精神抖擻的回屋子裏後,雷濤繞著他轉了數圈,嘖嘖稱奇。
鬼,他是第一次見。
但鬼都怕的人,更是第一次見。
雷濤覺得我們身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至於什麼趕緊,他又無法形容。
高逸天也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當我告訴他,身上冒著金霧的時候,他就知道那紋身老師傅沒有騙人。
自從這晚之後,那男人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也讓許多人不敢晚上再出門。
第二天,老工人來了,雷濤就很生氣的把夢中的這件事說了。
老工人歎了一口氣,問紙錢是不是從廟旁邊那個癩子那裏買的?
雷濤點點頭,說那人一頭癩瘡!
老工人就罵,說這個癩子真是瘋了,死人的錢都敢賺!
這癩子是個二流子,平時好吃懶做的,村民看他可憐,就給他個差事幹。
讓他看著娘娘廟,每個月也能領一些錢。
不過這癩子不學好,老想搞點兒坑蒙拐騙的,這不自己在家用木頭刻了碼子,印刷紙錢,想糊弄外人,這相當於給死人燒了假錢,死人能不惱火?!
我看老工人有些避輕就重,就索性把話挑開了。
問他那兩個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這個宅子死過兩個小孩?
他肯定地說,這個宅子絕對沒死過人!
不過那兩個小孩,確實也不是人。
雷濤也忍不住問:“那兩個孩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老工人歎息一聲,說那天晚上給我們講過,有兄妹兩個孩子,暑假打麥時鑽進了麥垛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孩子竟然在麥垛子裏睡著了。
等人找到後,兩個人全都悶死在裏麵。
後來就有人老說,在晚上會碰到這兩個孩子,但是碰到是碰到,倒是也沒遇到過啥事。
所以大家慢慢也就習以為常了。
老工人安慰雷濤,說沒事的,就當他們是貓啊,狗啊的,習慣就好。
不過雷濤實在不能接受這種事情,後來還是托人請了一個道士。
做了一場超度法事,但是卻失敗了。
道士說這地底下有大東西,得罪不起,錢都沒收,就跑路了。
不過好在那晚以後,兩個小鬼倒是再也沒在院子裏出現過。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高逸天給嚇跑了。
再後來,我們是離開很久之後從一份報紙上看到的。
說是雷濤住的院子附近,有一條幹涸的河道。
挖出來了一個似龜似虎的石雕,不知道什麼材質,看著半黑半紅,挺邪門的。
那個石雕麵目猙獰,更邪門的是,嘴巴裏叼著兩個小人。
一大一小,有鼻子有眼,看著也就十幾歲的樣子。
那裏的河道整個被挖開了,像馬蜂窩一樣,到處都是深坑,像是在尋找什麼。
那個神秘詭異的黑色石雕,也被拉走。
我想起那個道士說地底下有大東西,或許說的就是這個石雕。
我們替雷濤做了幾天的零工,賺了一些天經地義的錢之後,就告別離去。
在繼續向南的途中,我們又遇到了一個背著的行囊、熟悉的人。
就是曾經往小溪裏撒尿的女人,娜娜。
高逸天明顯不想和她扯上什麼關係,拉著我想悄悄繞道走。
不料被眼尖的娜娜發現,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像跟屁蟲一樣開始黏著我們。
娜娜這二貨一旦跟著我們,總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隻不過這次,差些害死了高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