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您老是高人,看來是非買不可了。”
攤主一席話,讓人感覺不妙。
哪有這樣買東西的,人家還不宰個痛快。
“十萬塊。”
果然,聽到這開價,連高逸天都笑了。
老瞎子卻沒動,而是冷冷的說道:“這東西是好,可我要了沒用,我是買給他的。”老瞎子指向了我。
攤主一愣,打量了一下我,臉色變得有點駭然。
“一萬塊,真不能少了。”攤主最後有點想哭的衝動,這是遇到硬茬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
老瞎子怎麼一指我,這攤主臉色立刻就變了?
老瞎子付了錢,把匕首用塊布包好,交給我,接著就走了。走出老遠,我回頭看到那位攤主還在望我,不過那眼神好像在望一個死人。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最後我看到老瞎子又買了雄黃,符紙,上等的朱砂,百年的桃木板。我隱隱覺得這是要有大動作,還從未見他準備過什麼東西,這是第一次。
東西買全後,我們大包小包的提著又坐上了回去的車。
因為這輛班次路過孟陽莊。
坐在車上我隔著玻璃望向窗外,望得出神。
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知道這隻是剛開始,隨著稀奇古怪的事見多了,我相信自己也會從開始的驚秫轉為平淡,再到以後的習以為常。
這條路不好走,但我得走下去,想活著就得走。
老瞎子說一輩子沒收徒,不是不想收,而是沒合適的人選,現在遇到我,要是跟著能學些皮毛,以後也會變得跟他一樣,甚至更厲害。
我會成為萬民敬仰的判官,至少當時是這麼想。
那個月亮高掛的夜晚,老瞎子帶著我們悄悄走進孟陽莊的河堤旁,本是忙碌的季節,村裏一片死寂。
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越安靜越顯示不正常。
有一點期待,對未知事物的期待。
兩條河道,不大,十米寬的樣子,但是很長,有輕微的流水聲,裏麵的蘆葦也被風吹的珊珊作響,好像有活物在遊動一般。
走到河道上的小樹林裏,老瞎子找了個方位,離河道不遠大概五十米的樣子,便開始布置。
拿出盒子裏的百年柳根,總共三根,均是上頭粗,下頭尖的那種,他用木槌將三個柳根釘在了地上。
老瞎子一麵布置一麵對我們說,這柳樹有聚陰的功能,尤其百年的柳樹陰氣更是厲害,陰氣之精華全保存了柳根處,這是陰魂和邪物的最愛。
隻要柳根在,一定能把它引出來。
然後他又從包裏拿出一小包雄黃粉遞給我,讓我見機行事,看到邪物後,往它身上撒就行。
我微微一愣,雄黃?
難道是蛇?
你知道這個邪物是蛇?
老瞎子手上不停,又從兜裏掏出一疊白天畫好的符紙,說道:“兩棲邪物,不是蛇難道還是鱷魚?”
鱷魚在農村肯定沒有,蛇倒是常見。
不過想想也是,生活在水中,又能上岸危害家禽,也隻能往蛇身上想,但也不排除是別的東西。
最後的殺手鐧就是那把匕首,此時的匕首可沒有一絲的鏽跡和土色,被高逸天磨了兩小時,寒光閃閃,沒人會懷疑它的殺傷性。
匕首這東西在土裏埋了不知多少年了,吸收了地下多年的陰氣,對邪物和鬼物來說絕對是克星。
老瞎子說隻要這把匕首能刺到它。
它不死也脫層皮。
布置妥當,我們躲得不遠處得一顆樹下,盯著河裏的動靜,而那三個百年柳根接了地氣後也開始往外散發出淡淡的陰霧。
陰霧越來越多,不久就蔓延到我們藏身的地方,有點涼,可又感覺到很舒服,好像有人在輕輕撫摸一樣。
嘩啦啦……
周圍伴隨著陣陣陰風。
河道淺水開始蕩漾,蘆葦也開始東倒西歪。
我的心猛地一緊。
它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