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水閘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棺蓋自己開了,從裏麵露出半個人頭來,頭發散亂,眼睛全是奶白色。別提有多嚇人了,還發出一種聲音。”
“什麼聲音?”
“開閘,開閘,開閘。”
這也太邪了,大白天的也有這事?
老瞎子告訴我們,白天和黑夜是一樣的。
隻不過白天人心中會減少恐懼而已。
我們告別了水閘的管理人員,眼看天色已黑。
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下。
我問老瞎子,這一路要是都出事,這屁股擦得完?
“不擦能怎麼辦?不擦不知道會死多少人,這個責任以後都得咱們來背。”
這一夜無話,倒也相安無事。
高逸天的紋身已經快好得七七八八,雖然看去還有些輕微紅腫,但已經能清晰看出關公的整體麵貌,這紋身師傅手藝精湛,把紋身刺得栩栩如生。
早上醒來,老瞎子就帶我們去找昨天送殯的那家人。
一個老者接待我們。
本來還打算讓我們先吃一頓再說,不過老瞎子趕時間,就急忙去看那具屍體了。
老者把老瞎子領進堂屋,我們也跟著進去。
屋內掛滿了白條,桌案上點著蠟燭,棺木放在門口位置。
老瞎子大步走過去,推開棺蓋。
裏麵的人是個中年漢子,胡子拉碴。
屍體很完好,也沒有腐臭味。
不過我注意到,在屍體的腦門上有淡淡的黑氣。
卻不像我以前看到的那種黑霧。
“看到那團黑氣了嗎?”老瞎子問我,“這是女屍的怨氣,別的屍體沾染上會變成煞氣,這個時候隻要有隻動物過來,驚了煞,這具屍體就會蹦起來,記住了。”
伸出手在屍體上轉悠一圈,竟然把那團淡薄的黑氣聚集到自己手上,讓我們看的暗暗稱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想學?”老瞎子把黑氣撰於手中,抬起身對我說。
我連忙點頭。
“那就快拜師。”老瞎子看我一臉遲疑,不出聲。
轉頭向老者打聽,河道下遊哪裏還有水壩。
老者回憶了一下說:“有是有,你們打聽這幹什麼?”
“為了找一口棺材,棺材在木船上麵。”
老者聽後臉色大變。
他歲數大,這裏麵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些。
“棺不落地,怨氣衝天。”
老瞎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點頭。
“難怪我兒子的死屬於正常,我說怎麼會鬧起來了呢,原來是有髒東西路過。”
“要知道棺木一旦順著河道進入黃河,再想找回來就不可能了。”
老者聽到老瞎子的話,反而笑起來了。
我們感覺莫名其妙,這麼大的事,他怎麼還笑呢?
老者解釋說河道的水流是通向黃河不假,但是中間岔開了無數的小河道,那些河道大的也不過有四五米寬,兩米來深。
基本河道都在公路邊,所以棺木是不可能到達黃河的。
聽到他的解釋,老瞎子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最後老者也知道了老瞎子是個高人,可勁的奉承。
臨走的時候,還往老瞎子兜裏塞了幾張老人頭。
然後載著我們到一個叫孟陽莊的地方。
因為孟陽莊有一河堤,是木船的必經之路。
我們到地方後,天已經大黑,這下我跟老瞎子犯了愁,這小村莊裏可沒有旅館。
夜光如霜,微微有風吹過,不過卻是暖風。
在外邊過夜,也是有些難受。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傻站在村外,左右環顧希望能遇到一個人。然後好好說說給點錢,能在人家將就一夜就將就了。
按道理說現在正是秋收秋種的時期,應該有人才對,我們卻沒看到一個人。
眼前的村莊就好像死的一樣,寂靜得讓人覺得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