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和蔣帥在前麵騎得飛快,我和高逸天緊緊跟在後麵。
有意無意地分成了兩個集團,我望著邵依凡的背影,望得出神。
高逸天在身後拍拍我的肩膀,問:“在想什麼,騎穩一些。”
東湖在城區的最東麵,緊挨著護城河,園中有一片三百多畝大的水域。
到達東湖時已經快九點半,公園門口空蕩蕩的。
隻有十來輛腳踏車停在寄存處,秦晴不由嘀咕了一句:“這麼冷清,有什麼好玩!”
我走到售票處,抬頭一看門票每人30元,心想這麼貴!
秦晴突然在身後鄙夷道:“嫌貴就別打腫臉充胖子,都走到這裏了,還裝。”
我趕緊認錯,讓出一條路:“你來你來,秦一姐!”
大家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向園內走去,兩旁綠樹蔥鬱,繁花似錦。
陽光下還可以看見幾隻粉蝶翩翩起舞。
冀中市的海拔比較低,秋天來得有些晚,一點都沒有蕭瑟的景象。
大家的心情也漸漸舒展開來,有說有笑,不像一開始那麼拘謹。
雖然隻有我和秦晴還有蔣帥三個人說話而已。
一個邵依凡裝高冷,不想說話。
另一個高逸天真高冷,就不說話。
走到湖邊的時候,蔣帥搶先幾步跑到租船處,押上學生證和兩百元押金,租了兩艘四人座的遊船。
秦晴的意思是男女生各劃一條船,蔣帥堅決不同意。
他說劃船比較費力,而且兩個女生擠在一條船上太危險。
萬一出了事沒有個照應,還是分開來比較安全。
秦晴恍然大悟朝他陰陰笑,一副我懂的樣子。
一向不開口的邵依凡,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
自作主張安排道:“你,還有你,你們兩個跟秦晴劃一條船。方沐霖,我們劃另一條!”
最不爽的是蔣帥,他嘀咕道:“憑什麼把他們一對分開呢?”
“就憑他是我表哥,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夠不夠啊?”
“啊,表哥?你們……”蔣帥一下子無話可說。
我聽了,也鬱悶得不行。
心想好厲害的婆娘,以後誰娶了她可有得受了。
下水之後,小黑獨自在岸上的樹下睡覺。
秦晴回過頭對我嚷嚷:“你們兩個要用力,不要偷懶,我們一定要追上他們!”
蔣帥和高逸天黑著臉,在秦晴的鼓動下一齊用力劃船,木槳在湖水中掀起一個又一個漩渦,小船兒推開波浪,眼看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邵依凡倒閑著沒事,愜意地欣賞著東湖的風景。
讓我一個人在那慢慢劃,我心裏詛咒了一萬遍啊一萬遍。
碧綠的湖麵泛起一陣陣魚鱗似的波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遠處重重疊疊的繁花和綠樹淹沒在耀眼的晨曦裏,像披著婚紗的新娘,讓人不敢正視。
橋上有幾個調皮的遊客,向我們兩艘遊船揮動著手,大聲為我們加油。
岸邊依依的柳絲在輕風中搖擺,向湖麵投下無數個相思的漣漪。
由於我的賣力,兩條船越追越近。
但蔣帥他們終究是搶先一步,穩穩地停在了橋洞下,大笑著向我們揮手。
我把船槳一扔,累得氣喘籲籲,靠在船上說:“實在不行了,接下來你劃吧!”
邵依凡興致很高,笑著說:“這麼一點點水路就投降了嗎?看我的!”
她拾起船槳,正要向湖水中劃下去,突然臉色大變,好像白日裏撞見了鬼一樣。
她真的看見了鬼!
幾乎在同一時刻,我也注意到了湖水裏的東西,那是一個麵目猙獰的溺死鬼,臉色慘白,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像章魚的觸手,慢慢地向我們靠過來。
我聲音在那一刻都變了,喊道:“快一起劃!”
我們一起用力劃動船槳,遊船在湖麵上飛快地滑行,從溺死鬼身旁一掠而過。
我隨手操起船槳,朝那個溺死鬼當頭打下去,撲通一聲濺起一大片水花。
邵依凡慌不擇言的說:“小心它把你拖下水去!”話音未落,那個溺死鬼猛地騰身躍起,牢牢抱住我手裏的船槳,嘶叫著一步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