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紅點彙成了一條亮紅色的河流,從四麵八方彙集到它身體裏。
邵依凡苦苦支撐了幾分鍾,終於心力交瘁坐倒在地。
她額頭上滲出黃豆大的汗珠,青蓮也漸漸萎縮凋謝,光華越來越弱,眼看就要被鼠疫病菌吞沒。
就在病菌蜂擁而上的一瞬間,她胸前的三朵青蓮突然發生了異變。
枯萎的花瓣慢慢融化消失,凝結成碧綠的花骨朵。
迅速生長成熟,開出三朵流光溢彩的金蓮花。
邵依凡似乎充斥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法力,她緩緩站起身來,好像異常激動。
她咬破食指,淩空畫了一道符。
鮮血組成的靈符迅速流動,一道青色的光氣閃過,將巨鼠的胸口剜出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
巨鼠有些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身子癱軟下來,漸漸化作一灘膿血。
它的喉嚨口咯咯作響,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息,好像說了句謝謝邵依凡的話。
其他老鼠四下裏逃竄,轉眼就不知所蹤。
所有殘餘的紅點彙集在一起,隨著巨鼠的死亡,也跟著煙消雲散。
“走,先去醫院。”邵依凡一揮手,根本不想和我解釋著一切。
我們急匆匆趕到醫院,發現還是人滿為患。
邵依凡和我說,從發現第一個突發性死亡病例起,許多傳染病的專家就一直堅守在醫院的化驗室裏,日以繼夜地研究著革蘭氏陰性球杆菌的變體。
他們幾乎試驗了目前所知的所有抗生素,但是沒有一種能有效地控製病菌的繁殖和傳播。
短短不到兩天裏,他們一個個都累垮了,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整個人瘦了一圈,連站都站不穩。
在走廊裏看到,有個護士撐不住了,跌跌撞撞地走到休息室裏。
筋疲力盡地躺倒在床上,才一合上眼就發出了低微的鼾聲。
這些人實在是太累了。
我問邵依凡,“我們來醫院幹什麼?”
“等等,傳播者死了,不等於患者就立即康複。”她說完,去取了一件白大褂穿在身上。
我們坐在過道的椅子上,看著醫生護士門不停的忙著。
一個傳染病科的醫生大汗淋漓的從一間房間衝出來,大聲說:“你們快去看看,今天早晨送來的一個鼠疫病例,情況似乎有所好轉了!”
邵依凡瞪大了眼睛,“準備開始了。”
“那個病人送來時已經陷入昏迷之中,持續高燒不退,淋巴結腫大。腹部和腿部出現淺黑色的斑點,是典型的鼠疫症狀。照理說是捱不過去幾個小時的,可是剛才我去病房巡查的時候發現,她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身體的一切指標都正常,就是神誌有些糊塗,可能是高燒引發的後遺症。”
另一個醫生抑製住心頭的興奮之情,“我們去病房看看,如果真的有所好轉,那麼在患者的體內應該能夠找到鼠疫的免疫抗體……”
邵依凡突然拉我起來,對著那幾個醫生護士說:“這裏有個免疫抗體血清標本。”
其中一個醫生對著一個護士問:“這是哪個醫生,我怎麼沒見過?”
邵依凡插話道:“別浪費時間了,抽他的血去化驗一下什麼都知道。”
情況緊急,我被一群人強迫著抽血。
抽完血,醫生們趕緊去化驗。
邵依凡則趕緊拉我偷偷跑出醫院。
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她整個人似乎變輕鬆了。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情,又會什麼法術,你到底是誰?”
“這麼說吧,在你慢慢成長這段時間裏,你把我當做你的保鏢。至於我是誰,就一個出生茅廬的茅山道士,請我們保護你的那個人,好像是你爸,其他就不知道了。也許師父知道,因為我是被師父派來的。”
我爸?
邵依凡是來保護自己?
這他媽的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