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屍老頭說解鈴還須係鈴人,誰給傳染的屍毒就找誰去,隻要一塊指甲和黑驢蹄子切成片,一起點燃,用點燃後的煙熏傷口。
一邊熏一邊用針刺破,把黑血流盡就沒事了。
僵屍的指甲?
這可比登天還難呀。
上次遇到是毛僵,再過段時間,指不定已經會飛天遁地。
撈屍老頭對著我冷笑道:“不是我吹,僵屍這東西,我最有經驗。年輕時天南地北的跑,上墳下墓可是走破多少雙鞋子?”
然後他從褲兜掏出一個錢包,拿出一張相片。
裏麵是一個意氣風發、英俊瀟灑的青年。
撈屍老頭把照片放在他的臉旁,“當年帥不帥,像不像?”
我仔細對比了一下,根本不像。
“這張臉是當年被一個女人用硫酸潑的,不是天生醜陋。”
我問是什麼深仇大恨去潑硫酸?
“玩弄感情,不負責任!你還年輕啊,以後千萬不要惹女人,特別是那種做事容易衝動的女人,破相事小,命根事大。”
一旁的黃大仙還在盯著手中那顆臭石塊,好不容易有了決心脫下嘴裏,剛咽到喉嚨又給那股臭味給熏吐了出來。
黃大仙求生欲望太強烈,跪在地上從一攤嘔吐物中找到那一顆石塊,擦也不擦一下又塞進嘴裏,如此塞塞吐吐數回。
把我和老頭看得忍不住也吐了。
撈屍老頭自從打死這隻白毛皮子之後,一直處於亢奮狀態,說好久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這麼精神抖擻過,幹了幾十年的撈屍工作,已經心生厭倦。
所以,決定重出江湖。
當年有多少人求他辦事,都未必請得動。
隻要僵屍再次出現,他可以無條件幫我們一把。
大家互留了聯係方式。
他拖著白毛皮子走了。
我和黃大仙回到醫院附近,秦晴和高逸天正等得火冒三丈。不過看見黃大仙平安歸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敷在他後脖子上的皮,已經在慢慢吸收一些些屍毒。
黃大仙說他肚子裏好像有很多蚯蚓在爬似的。
他說的,我們都感受不到。
馮招娣的死對他打擊應該很大,否則不會死追白毛皮子。
現在他在我們麵前極力壓抑著那股情緒。
要是知道馮招娣死後還結了陰親,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們不敢想象。
當天我們剛吃了中午飯,小劉給高逸天發來消息。
說我在死人灣的那段視頻在論壇上已經瘋狂流傳。
我們幾個看了,沒有任何表情。
但小劉說,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我自己有些厭倦這種事情。
高逸天幫我找了個借口攔住小劉的挽留和邀請。
下午我們在路邊乘車回冀中市。
秦晴背著一個大書包,裏麵裝著小黑。
車上人很多,每個人擠得滿頭大汗。
散發著一股汗臭味,由於我的體溫,無疑讓一車的人享受到了什麼叫夏日的冬天,一開始這些人嚷嚷著司機有人性了,舍得開空調。
司機很是鬱悶,他還伸手探了一下空調出風口。
結果二十幾分鍾後,每個人都有意無意的抱著雙臂。
又有人嚷著讓司機把空調給關了。
司機回頭罵了句:“你們有病?空調一直是壞的。”
秦晴和高逸天他們,開始慢慢後退,遠離自己。
車子經過泥嶺村路口的時候,黃大仙盯得出神,他低聲問我馮招娣葬在什麼位置?
我說是在西山的山腳邊上,左右有兩棵鬆樹。
“要不要去拜一下?”
黃大仙搖搖頭說:“不用了,知道她死得徹底就夠了,以後再也不用惦記。放心,我還沒脆弱成那種地步,你以後也別……”
車子突然一陣急刹車。
車裏站著的所有人都慣性的往前幾步,擠做一團。
由於秦晴一直是在我身後,結果反抱著我。
高逸天又撞向秦晴的書包。
書包裏的小黑慘叫一聲。
我們以為都司機撞到人了,車門打開,上來五個青年人。
他們到處分散站在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