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媒人的一番調解,最終男方家給了馮父一些賠償,又找做紙活的趕做了一輛退親用的轎車。因為退親是不能再乘坐來時的背轎的,而是要坐雙馬拉乘的轎車。
還好那紙匠家裏有現成的紙活架子,披上外裱就可以用。
馮父又把馮招娣的屍體抬了回去,放到院子裏的瓦房屋簷下。
因為放在家裏不吉利。
不過那媒人似乎對馮父一家感到愧疚,在下半夜還能找到另一家可以結陰親。
因為太趕時間,對方匆匆忙忙過來拉人。
在安靜的夜裏,靜悄悄偷摸摸的害怕驚動村子裏其他人。
隨便找了塊地方,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後,馮招娣和一個也是患肝癌病死的小夥子配成陰婚一起匆匆下葬,沒有之前那一場那麼隆重而風光。
就這樣,馮招娣走了。
村子裏仿佛沒有過她,所有人也閉口不言。
實際上,我知道這種陰親隻是給活人一種心理安慰,毫無作用。
因為那晚,我一個亡魂都沒看到。
至於那塊神奇的陰陽鏡,對於我來說,是個迷一樣的存在。
我們不好意思再呆在那裏,蹲在村口的公路旁看著一輛一輛車從眼前經過。
就那樣一直看到天亮。
然而,黃大仙的手機還是無法接通。
高逸天說不能棄黃大仙不顧,否則一輩子都不安樂。
“要不我們去找吧。”
我問:“怎麼找?”
“小黑應該能追蹤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趕緊用他的手機撥通秦晴的電話,讓她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小黑帶過來。
我們等了幾個小時,秦晴抱著小黑姍姍來遲。
她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了一眼高逸天,“你們是這是在跑路?”
我讓高逸天慢慢和她解釋。
此時的小黑還是一如既往,精神萎縮。
不管它聽不聽得懂人話,我還是把它當成人一樣來看待。
在它耳邊說眼下的處境有多麼緊張,有多危險。
足足說了快半個小時,小黑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然後站了起來,我們都看到它那苗條的身材和尖尖的嘴巴,醜陋無比。
看到小黑振作起來,高逸天也興奮道:“這次黃大仙有救了。”
眼下必須抓緊時間,已經浪費了一天一夜。
秦晴知道我們去找人,而且還順便找一隻白毛黃皮子,鬧著脾氣不肯回去。
高逸天無奈的聳聳肩,說由她去。
我隻能祈禱秦晴不要添亂子而拖慢行程。
話說小黑和普通的犬果然不一樣,我們在馮招娣出事的地方開始追蹤,它隻是嗅了幾下,便往東邊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們兩條腿自然是跑不過四條腿,不過小黑也極其通人性。
沒跑一段距離,就會停下來等我們趕上。
別看秦晴一個女子,認真卷起袖子起來,露出那兩條滿是五彩斑斕的刺青後,不比我們兩個男人差,跑得臉不紅氣不喘。
反倒我們因為常年不運動,不是小腹疼就是要找水喝。
顯然是我們拖累了秦晴的後腿。
後來才知道秦晴當初被綁架過一次之後,每天都會鍛煉身體,學這樣和那樣。
秦晴斜眼看著我們兩個男人坐在地上,鄙夷道:“一隻手就能虐死你們兩個。”
我們懶得和她計較,都在裝死。
路上我們不再追得那麼凶猛,一是身體確實扛不住。
所幸小黑在路上總會發現一些新的線索。
有黃大仙的碎布料,也有一些掛在樹枝的白毛。
看來,方向沒錯。
黃大仙一直緊追著那隻白毛黃皮子。
結果小黑帶著我們來到一條黃河彎的附近,一直徘徊不再前進。
我心驚膽顫,難道黃大仙已經死在黃河裏?
“這是死人灣!”
“是死人灣。”
秦晴和高逸天兩人突然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