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著呼吸,心想這東西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判官指?
此時,在一邊的蔣帥埋怨道:“愣著幹什麼,小凡暈倒了,快送她回去吧。”
我應了一聲,然後裝作眼神空洞,視線轉移回來,當作沒看到她一樣,倒要看看耍什麼招數。
我們繼續攙扶著邵依凡走,而那豔女鬼似乎和我抬杠似的,直接繞到我前麵,邊後退邊在我眼前繼續盯著我眼睛,仿佛要弄清我之前是不是能看到她的存在。
那張滿是麵粉的臉像一團五花肉似的,不斷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一會從嘴裏吐出一團黑不溜秋的濃痰,一會又吞回去滿嘴嚼著。
我不忍直視,嚐試把視線轉移到邵依凡的臉上看,一個如花似玉,一個慘目忍睹。
“方沐霖,我告訴你,不要打小凡的主意。”蔣帥看到我一直盯著邵依凡的臉蛋看,有所防備的說道。
我欲哭無淚,心想,換是誰都那麼幹。
於是,我又把視線轉移到邵依凡的腳下,總該沒問題了吧,一邊祈禱眼前這東西識趣的走開,免得連鬼都做不成。
“方沐霖,你......”
蔣帥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沉悶,額頭撞向一棵樹,失去我這邊的主撐重心,三人齊齊摔倒。
摔下後,令我頭皮發麻的是,那豔女鬼居然又坐在蔣帥的身上,不斷扭著腰。
蔣帥頓時發出異樣的叫聲,我大驚,這到底是什麼鬼,如此風流,心亂如焚,眼看蔣帥就要被活活虐死,“你個風流東西,有本事衝我來。”我朝著她喊了一句,不再繼續假裝看不到,死攪蠻纏也不是個辦法。
豔女鬼聽到我的聲音,停下動作,轉過頭看著我,嘴角流著黑漆漆的口水還是濃痰,那副嘴臉,似乎是在驚詫。我站起身,連續退後好幾步,直至遠離他們兩人躺倒的位置。
果然,她晃悠悠的站起身,左右各走兩步朝著我瞪那雙黑色杏仁的牛眼,我抬起判官指,擺了一副武俠劇裏的花哨動作,發現太過裝逼,於是又放下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知道不知道做鬼也不容易,信不信,信不信真的讓你魂飛魄散,連六道都不能輪回?”
豔女鬼仿佛聽不到我的話般,在麵前像是跳起鬥牛舞般,不停一前一進,一後一跳。任憑她動作幅度再大,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我就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
我呆愣在原地,默默的看著豔女鬼忙前忙後,足足跳了將近幾分鍾。躺在那邊的蔣帥悠悠醒來,朝我喊道:“方沐霖,你在那發什麼呆,我怎麼又睡過去了?”
豔女鬼突然停止一切動作,我想繞過去,無論我走哪邊,她就對著我哪邊。如此數次,我頓時火冒三丈,抬起判官指罵道:“來啊,尼瑪,我讓你玩。”
豔女鬼瞬間露出驚喜,對,是驚喜之色,居然不怕?
她流著濃痰朝我一蹦一跳的過來,腦子裏湧現出她不斷的揉虐著我的畫麵,就一陣惡心幹嘔。
我抬起判官指準備宣判的時候,那紅裙女人已經近在咫尺,舌頭伸得長長的,已經快要舔到自己的嘴唇上。
一手就要把我推在地上之前,剛要開口判她魂飛湮滅,周圍突然一陣陰風吹起,蔣帥被吹得直接趴在地上,每次張口都能吃到一口沙土,他說不出話,幹脆把臉埋在雙手裏。
豔女鬼似乎也被這突其而來的陣勢給震住了。
隻見從陰風中飄出兩個影子。
一個滿麵笑容,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口吐長舌。
另一個麵容凶悍,身體寬胖,個小麵黑。
他們都戴著一頂又尖又高的官帽,白帽子,黑帽子。
這副形象打扮,不是地府下麵的黑白無常,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