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聽了喜上眉梢,便問:“可是藥方裏還說需要一種叫槨槐的藥引,什麼是槨槐?”
“棺材板,取一小塊磨成粉便是藥引。”
啊……
我和老五兩人麵麵相覷,棺材板還能做藥引?
老五說村裏有一座專門埋死人的山頭,到處是棺材。
曹柔搖搖頭糾正:“普通的棺材板不行,必須要上百年的那種,特別是上麵長了真菌的最有奇效,我可是和爺爺見過一次,往後他都不帶我去那種地方了。”
本來還開心的老五頓時拉下臉來,說村裏哪有上百年還長有真菌的棺材,現在火葬的人越來越多,用土葬的人越來越少,上哪去找呀。
他蹲在地上,老淚縱橫,讓人看了實在心酸同情。
不僅自己招鬼,連兒子都患了奇病,當真淒慘。
曹柔也在旁邊問我有沒有辦法。
我掏出手機打給黃大仙,問他哪裏有上百年的棺材。
他在電話裏問要這個幹什麼?
我把老五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黃大仙又問報酬有多少?
我大聲吼了他一句,那家夥逼逼叨叨說了半會。
掛了電話,我和老五說朝南三十裏的郊外有個叫屏南的小村,他們有個懸棺葬的習俗,那裏有好幾副上百年的棺木,都葬在懸崖峭壁上。
“啊……葬在懸崖峭壁上?”老五今天已經驚喜交加多次。
我點點頭,他們施行懸棺葬的用意,是為了死不落土。
和他說可以去那裏看看。
老五聽了,有些呆滯。
我心想,也是太難為他了,說不定還沒去到那裏,又被鬼迷了去,心一軟,便無條件幫他這個忙,並不是自己有多偉大不問報酬,而是這個憨厚老實的老五有幾分神似老家裏的爺爺。
說到底,還是同情心太泛濫。
老五知道我無條件幫忙後,差點激動得跪在地上叩響頭。
我本以為黃大仙能陪自己去,結果這廝跑去另一個地方辦事了,曹柔肯定不能去,小黑自從被煞噴了一身粘液之後精神也萎縮不堪。
眼下看來,隻能單槍匹馬上陣,瞬間後悔答應這破事。
此時出發,順利的話應該傍晚能趕回來。
趕到屏南村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村不大,遠遠的就能看到村後麵的一座大山,上麵密密麻麻懸掛著許多棺材。
村口有一間小賣鋪,一個長得滿身脂肪的胖女人正在裏麵看電視,我假裝買了一包煙套近乎,看看能不能讓那一家人同意摳一塊棺木給自己。
胖女人開始一臉笑容,得知我前來屏南村的目的隻是為了摳棺材板拿去救人,突然大聲呼叫,嘩啦啦周圍跑來幾個壯實的大漢,嚇得連煙都沒拿就沒命的跑。
跑得足夠遠的地方不斷喘氣,自己早應該料到這個後果。
誰會給閑得蛋疼給外人去摳自家棺材,破風水可是大事。
就這樣灰溜溜回去嘛,想起老五那衰樣又怕傷他的心。
想來想去,覺得能摳到棺材塊的話隻能晚上去偷了。
我故意繞到屏南村的另一邊,在野地裏等時間,其實現在怕倒不是怕鬼,就怕判官指不靈驗,萬一在這裏丟了性命可真是死的冤枉呀。
思想不停的在和矛盾做鬥爭,時間就這麼悄悄流逝。
夜幕降臨,田地裏蟲鳴遍地。
遠處的屏南村稀稀疏疏亮著燈光,多少給自己心靈上一些些的安全感,我硬著頭皮往大山去,在田埂裏走到一半路的時候,隱約看到有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在前麵慢悠悠的走路。
我以為是屏南村的村民,仔細一看,頓時嚇壞了。
走在最前麵那一個人,在黑漆漆的夜晚怎麼會在頭上套著一副牛頭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