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有病還是沒病,你說得我好迷茫啊。”
黃大仙扶著額頭,“你別問個沒完啊,問得我也好迷茫。”
甚至他們連帶我去醫院檢查的意思都沒有,仿佛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秦晴在一旁也懵了,坐在我的身邊感受我帶給她的冷氣。
外麵烈日當空,熱得地痞流氓都不想出門溜達,黃大仙和秦晴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連空調都不用開。就連小黑也熱得不再去咬黃大仙的褲腿,趴在我腳下舒服的在打盹。
說也奇怪,一到晚上,在我眼睛看不清東西的時候,體溫又逐漸恢複正常。
黃大仙無奈道:“這更迷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一直扯到夜深人靜,黃大仙才回房間睡覺。
咚……
在淩晨時分,上方的天花板傳來一聲悶響,把剛起身小心翼翼摸索著去上廁所的自己嚇了一跳。
黃大仙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半夜了,別發出那麼大的動靜。”
我和他解釋不是自己幹的,是樓上。
接著一片沉默。
咚咚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下樓梯的急促聲直至樓下,漸漸消失,聲音是那種赤腳不穿鞋才能發出來的。
我和黃大仙似乎想到了哪裏不太對勁,異口同聲。
“小偷?”
“小偷?”
我們從那聲音判斷有些不太正常,與其說等待不如說是期待,都希望自己猜中了最後結果。
結果等了半天,屁事沒有。
黃大仙畢竟比我年長,想事情比較深思熟慮,不太放心的開門出去查看一番。
“是我們想多了。”我漫不經心的自嘲道。
他問道:“不知道,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最開始天花板傳來很沉悶的聲響,大概一分鍾左右,門外樓梯就傳來有人不穿鞋急匆匆下樓的聲音,是不是這樣?”
我同意的點點頭。
“什麼東西掉在地板上才會發出那種聲音?什麼情況下有人會在淩晨三點多不穿鞋就匆匆離開?我知道樓上住的是個外省女孩,我曾經在某個場合見過她,做小姐這一行的。”
“那就簡單了,兩人從床上滾到地下,客人玩得不盡興不給錢就跑,這事報警也沒用。”
“不,小姐基本不會帶客人回自己住處,除了男友或者老公,從頭到尾,基本沒有聽到任何爭吵。你隻有一點說得對,人砸到地上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沉悶聲,比如頭部、腳跟、膝蓋……”
我聽著黃大仙一副福爾摩斯偵探的分析,有點不想配合的鄙夷道:“你看柯南偵探的動漫看多了吧?不如你直接上去敲門問個清楚不更效率一些?”
“人隻有遇到害怕或慌張保命的情況下才會不顧一切就跑,我懷疑樓上有人被害或者出事了!”
“神經病!”我罵了一句。
我不願再和神經病交流,費勁的摸著牆壁上了個廁所回房睡覺,留下他一個人在客廳繼續意y個夠。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敲門和吵雜聲驚醒,出房門的時候見到幾個警察在和黃大仙說話。
原來黃大仙經過一晚的思想鬥爭,還是報了警,他認為昨晚那段時間本該沒有人會在樓上,晚上才是做生意的最佳時機。
事實上,和他所猜測的都一一符合。
住在五樓的女租戶,慘遭鈍器擊中腦部致死,天花板傳來的沉悶聲便是死者頭部先倒地發出,凶手把屍體藏在了床底下。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黃大仙,內心多了一份仰慕。
警察取證查問,封鎖了五樓,屍體抬下樓經過房門外的時候,黃大仙小聲問我有沒有看到她的魂魄或者不尋常的東西。
我瞪大眼睛,沒有漏掉任何一個細節,但什麼都沒看到。
黃大仙今天有點忙,一天被警察傳喚幾次。
我倒沒事可忙。
在養傷的過程中,我已經清閑到加入吃雞的行列中,由於食指的不方便,把把落地成盒。
咚咚咚咚……
天花板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躲在房間裏的黃大仙也溜了出來,兩人一起抬頭看著上麵。
他輕聲道:“今晚好像她的頭七,果然不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