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頗有同感。
他開始高談論闊,說的話題要多汙穢有多汙穢,三句不離髒話,我們就這樣點一杯奶茶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看見奶茶店的老板娘眼神越來越不友善,我們才不舍的離開。
天一黑,蔣帥就迫不及待要進學校。
學校空無一人,幾棟漆黑的教學樓,安靜得像一座鬼城。
黃大仙早早就已經在人工湖旁邊,低頭搗鼓什麼東西,他身旁放著一條竹竿,一隻大公雞,還有一小罐水。
我們來了,他頭也不抬,“把雞殺了。”
蔣帥一臉懵逼,“是叫我,還是叫他?”
“你叫什麼名字?”黃大仙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蔣帥。”
“一點都不帥,兩個一起殺,別把雞血灑一地。”
蔣帥搶先抓著雞腳,扯著脖子,我拿著刀,遲遲不敢下手。
他在一旁站著說話不腰疼,鼓勵道:“閉著眼睛切下去,凡事都有第一次,別怕。”我不是怕,而是下不了手,公雞不停在他手裏撲騰,叫得無比淒慘。
蔣帥看不下去,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交換位置,他拿著刀,深呼吸幾口,閉著眼睛一刀下去。不知是刀刃太過鋒利還是蔣帥用力過度,公雞屍首分離,雞血濺得滿地都是。
黃大仙冷著臉,在一旁諷刺的拍手,“很好,很好。”
裝滿一碗雞血,他讓倒進罐子裏,我打開蓋子,是汽油。
“如果這個方法還不行,你必須下水,祈禱吧。”黃大仙看著我繼續說:“哎,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簡潔點一次性回答你。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名字,因為你的體育老師是我曾經的高中同學。為什麼指名道姓找你來幹這事,因為你與眾不同,哼,好一個判官指,這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原來他和算命老頭一樣也知道判官指。
剛張嘴,黃大仙立即讓閉嘴,“你是不是想我晚節不保?”
我搖搖頭。
“別問,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又是這樣,太他媽難受了,如果當初算命老頭的兒子不是出事的話,估計也會和黃大仙一樣守口如瓶,當真誰泄露天機誰就死。
蔣帥好奇的看著我的食指,“我以為這隻是畸形的手指,沒想到原來還有判官指這名堂的叫法,不過聽起來挺酷的。”
黃大仙附和道:“嗯,是挺酷的,以後你見識到了更酷。”
“等會需要我做什麼?我膽子很大,什麼都不怕。”蔣帥問。
黃大仙突然哈哈大笑:“本來沒你什麼事,你硬說自己膽子大,毛都沒長齊就先學會裝逼了。”他從褲兜掏出一個風油精似的小瓶子,讓蔣帥當眼藥水滴下去。
蔣帥不容置疑,立即滴了兩滴,幾秒後,辣得他淚水直飆,滿地打滾。
我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
幾分鍾後,蔣帥逐漸恢複正常,問這是什麼鬼東西。
黃大仙指著小黑犬,淡然道:“獨家秘製見鬼液,牛眼淚和狗尿混合而成,希望你呆會見鬼了別尿褲子。”
蔣帥聽了,一臉嫌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是時候了。”黃大仙抬頭觀色,上空黑雲遮月,無風。
數支紅色大燭燃亮在人工湖岸邊,按照他的囑咐,蔣帥以童子之身鎮守湖口,立即在湖邊插立竹竿,掛紅布、鏡子、剪刀,各在上麵塗上大公雞的雞冠血,貼一根雞毛。
剛做完一切,四麵突然起風,數支蠟燭熄滅,湖中央冒起一大串水泡,一邊的小黑犬瞬間轉換一種警示姿態,背毛豎起,呲牙露齒。
“來了,蔣帥做好準備。”黃大仙用低沉的嚴肅口吻吩咐道。
我緊盯著湖麵,情不自禁往後倒退幾步,心跳加速。
蔣帥的雙腿不停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