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黑狐笑而不語,勸我們好好吃飯。
我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頓時安定下來。心情一旦舒暢,胃口就好,我倆吃了個十成飽,撐到走路扶牆。
柳黑狐吃的很少,隻撿那些清淡的吃。我倆問他是否吃素,柳黑狐說:“我可不是吃素,隻是葷吃多了,早就膩了。”
原來在山裏的時候,柳黑狐憑借妖術打獵謀生,一連吃了很多年野味,差不多吃到見肉就吐的地步,特別向往清爽蔬菜。
我和馮二恰恰相反,一連吃了很多年素,好不容易逮著葷腥,直接往死裏吃,看的柳黑狐連連搖頭。
吃完大餐,我們帶著柳黑狐回到鯉魚觀。柳黑狐對著破敗的青磚殘瓦感慨:“當年的鯉魚觀瓊樓玉宇,今天的鯉魚觀破敗不堪。有些東西一旦毀壞再也回不來,可惜了。”
馮二嘿嘿笑道:“村支書正在重修鯉魚觀,地基都打好了。”
“他修的是個屁!”柳黑狐滿臉鄙夷:“修起來那天肯定死人,非得趙梧桐出山方能搞定。”
我從來沒見過瓊樓玉宇的鯉魚觀,對此沒有太多感慨。但我很希望柳黑狐說的是真的,很想看看向來瞧不起我的村支書跪下來求我是什麼樣子!
可是目前而言,最讓我心驚的還是髒東西,我怕它再度找來,要了我命去。
柳黑狐笑道:“有我在這裏,哪個邪物敢造次?!”
信心十足的樣子。
等到黑夜降臨,髒東西果然來了,搞得柳黑狐非常狼狽,跳來跳去的折騰了一個晚上,咒語念得嗓子都啞了,勉勉強強擋住髒東西。
我和馮二很是懷疑,老道士到底有沒有能耐。
第二天上午,柳黑狐急於找回麵子,啞著嗓子說:“老道我剛剛出山,齏粉準備不足,僅憑咒語對付不了這個邪物。可他終究怕了我,沒敢進來,嘿嘿。”
聽他的說法,妖術全憑齏粉逞能,咒語隻是輔助。倘若昨晚一不小心,髒東西硬是衝進來,我們幾個妥妥的完蛋。
由此,我倆對妖道不報希望,總感覺柳黑狐沒有正統道士厲害。
柳黑狐忍受不了輕視,鼓著腮幫子強調:“等我搞到合適的妖術齏粉,嚇死你們!”
我和馮二嘿嘿的笑,認為柳黑狐亂吹牛皮。
柳黑狐則說:“趙梧桐,不是我嚇你,你被狗娃娃纏上了,隨時有可能喪命。普天之下,隻有我能救你。本來啊,看在你爺爺的麵子上,我想收你為徒,救你一命。可你總是輕視我......”
別看柳黑狐收拾不了髒東西,可他有辦法克製過狗娃娃,曾經在白天救我一次。隻不過,那次施法距離很遠,僅僅把狗娃娃嚇跑了而已,要說擒拿對方,老道士坦白道,目前為止沒有把握。
狗娃娃很厲害,普通法術對付不了他,需要某種特殊齏粉。問題在於,對付狗娃娃的齏粉很難湊齊,這一點特別致命。
我當然知道狗娃娃很厲害,迄今為止,他把我弄暈過兩次。當我聽到柳黑狐有本事克製狗娃娃的時候,很想拜他為師。
柳黑狐卻說:“拜師是件嚴肅的事情,尤其是你趙梧桐。”
按照柳黑狐的說法,從前的硯山趙家出過大能人,因此在傳承上,特別講究血脈相續。別看趙家沒落了,傳承已斷,早就沒有能人在世。可是,柳黑狐很自覺,不想越過趙家傳承,擅自收我入門。
我問柳黑狐:“你要怎樣才肯收我?”
柳黑狐說:“潛進黑水潭,取一片鯉魚金鱗,滴血發誓。”
潛入黑水潭......我聽的頭都大了!
趙家莊自古有言:黑水潭水通九幽,神鬼難過黃泉河!
暗流、潭水、狗娃娃,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