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喜歡吹牛,可他膽子不大。當初掩埋狗娃娃,乃是他害怕真正的大混子高一刀,被迫無奈硬著頭皮做的。自從他埋完狗娃娃,害怕了好幾個月才緩過神來,勉強有資本對我吹牛。
此番聽我說,剛才見過狗娃娃,並且被它咬了一口,馮二當時就嚇傻了,翻著白眼暈過去。這一次輪到我掐他人中,一直掐的人中泛紅,馮二才蘇醒過來。
馮二剛剛蘇醒,再也不敢隱瞞,一股腦的說出他掩埋狗娃娃的前因後果,再三跟我強調,當初他掩埋狗娃娃,的確是被逼無奈,根本沒想到連累到我。
此時我已經相信,大混子高一刀真的強上了鄰村候寡婦,喪盡天良的逼著人家和狗那啥,最終導致狗娃娃出生,頓時感覺十分心塞。
我跟馮二說,報警吧。
別看我身上冷的要命,體溫很不正常,非常害怕狗娃娃弄死我。可我嫉惡如仇,更希望大混子高一刀遭受法律製裁。
馮二連連搖頭:“千萬不敢報警,高一刀會砍死咱們的。”
“那怎麼辦?”自從我被狗娃娃咬過一口,心裏早就虛了,非常害怕狗娃娃再度找來,逼著我對付高一刀。可我沒本事對付人家,很有可能得罪了狗娃娃,被他活活弄死。
馮二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拉開我上衣仔細觀察,並未發現撕咬痕跡,由此推測道:“狗娃娃絕對死透了,這一點我很肯定。你所謂的被它咬傷,很有可能是幻覺!”
話音剛剛落下,漆黑的夜空中,暴雨傾盆之下,驟然響起一聲尖叫,聽上去像極了小孩啼哭!
我和馮二嚇壞了,幾乎同時跳起來,扯著嗓子喊出一聲:“狗娃娃!”,手忙腳亂的往角落裏跑。好像我們跑到角落裏去,便能安全了一般。
可也怪了,自從那聲啼哭過後,再也沒有更多動靜。唯有屋外,嘩啦啦的暴雨聲持續不斷,時不時的亮起閃電,映照的夜空時明時暗。
如此氛圍下,倘若沒有狗娃娃咬我的事情,勉強稱得上好雨知時節。
可我被狗娃娃咬了,一個死了很久的,鬼怪一般的存在,突然冒出來給我一口,導致我體溫過低,冷的要命,
分分鍾都要掛掉的樣子,再也沒心情感慨什麼好雨知時節。
恰恰相反,窗外的天空越來越昏暗、雨聲越來越密集、雷鳴和閃電越發頻繁,導致我倆越來越心虛,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可怕的事情來,嚇的要死要活。
即便我上廁所的時候,總是感覺身後有東西,非要馮二陪著我不可。
馮二比我膽量還小,早就嚇得手足無措,偶爾聽到一點兒動靜,立刻就會大喊起來,一驚一乍的樣子。如此狀態下,我倆隻能越來越怕,最終怕的疑神疑鬼,看什麼都不正常。
夜幕降臨的時候,鯉魚觀外越發昏暗,偏偏風雨停了,閃電也不在,留下一大片黑雲聚集,遮蓋的天空中一點兒亮色也沒有,越發彰顯的氣氛詭異。
這個時候,光線很重要,能讓我們感覺安全。可也怪了,原本好好的點燈突然就壞了,怎麼都拉不著!
打著火機檢查線路的時候,沒有找出問題所在。馮二建議說:“可能是暴風雨吹壞了屋外的電線,你去外麵檢查一下。”
外麵太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天知道有沒有狗娃娃?我他媽不敢出去!
我已經被狗娃娃咬了一口,身上冷的要命,總感覺自己非常不好,再也不敢跑到黑夜裏去,生怕遇到鬼娃娃,再給我來上一口。
馮二比我膽小,更不敢出去,弱弱道:“你家有蠟燭沒?”
“沒有,”這個年頭誰存蠟燭啊。
“那就沒辦法了,”馮二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頭,四麵八方的磕,口中念叨:“狗娃娃啊,狗娃娃,當初我埋過你,算是對你有恩吧?你可不要來找我,要找就找趙梧桐。”
你娘!
狗日的馮二賣起我來一點都不含糊,氣得我破口大罵。
馮二紅著臉修改措辭:“要找就找高一刀,是他害了你娘,害了你,不管我和趙梧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