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招惹麻煩,可麻煩卻偏偏來招惹她。
第二天正午,行至一處驛站,許樂樂吩咐前去打尖。哪知打前站的隨從過去,又很快折了回來,說道,“小姐,前邊驛站被人包了!”
“包了?”許樂樂揚眉。這驛站都設在官道上,十幾二十裏才能有一間,被人包下,就意味著他們要啃幹糧,不由皺眉道,“是什麼人包下,瞧著快吃完,我們等等!”
“是昨天的那兩位公子,一共也就十幾個人,瞧那樣子,不知幾時才走!”
“小姐,要不然去找那兩位公子商議?”紅蓮想著昨天那位年長的俊美公子,覺得還好說話。
許樂樂聽是淳於信兄弟,不由皺眉。她雖然不想和他們一再遇上,但躲著也不是辦法,就點頭道,“你們去與那位大公子商議,看能不能分我們一半位置!”
隨從應命而去,隔了一會兒又轉回來,一臉憤怒,說道,“那位小公子極是無禮,說,要小姐親自去求,或者可以讓些位置出來!”
許樂樂挑眉,問道,“那位大公子呢?”
“那位大公子含笑飲茶,連頭都未抬!”
這是故意刁難啊!
許樂樂冷笑。她不想惹事,可不見得怕事!想了想,點頭道,“那我便去會會!”依舊戴上帷帽下車,吩咐旁人原地等候,她隻帶著白芍進店。
淳於信見她隻帶著一個隨身丫頭,倒也意外,心裏暗讚這小姑娘膽兒肥,卻隻抬眼皮瞅了一眼,又接著喝茶。
官道上的驛站,通常比較簡陋,卻很寬大。許樂樂見淳於信兄弟占了一張桌子,另有八個隨從竟然一人占了一張,就是這樣還空著四張。
許樂樂挑了挑唇角,心裏覺得好笑。敢情這兩位皇子早早跑來占了驛站,就是等她上門啊!徑直在淳於信身邊坐下,見有空著的茶盞,顧自替自己倒上一杯,輕抿一口才道,“聞說二位公子要本小姐親來才肯讓出位置,本小姐既然來了,便請二位公子抬抬手罷!”
聽她說的倨傲,淳於信唇角掠過一抹笑意,卻並不抬頭。
淳於堅瞪大了眼,說道,“你這是求人的樣子?”
許樂樂斜睨他一眼,問道,“不然呢?”
“你……”淳於堅氣結,眨了眨眼,又笑了出來,說道,“不會求人也倒罷了,隻要你脫下帷帽,給我們瞧瞧你的樣子,我們便讓出桌子!”
“喂!”白芍聽他說的輕浮,不禁怒喝,“瞅你也算大家公子,不想卻是個登徒子!”
“我登徒子?”堂堂六皇子被一個丫頭喝斥,淳於堅頓時氣衝鬥牛,說道,“登徒子便登徒子,六爺今兒非瞧不可!”呼的站起,隔著桌子探手,就向許樂樂帷帽抓下。
白芍搶前一步,揮手格開,一掌向他反劈,卻被許樂樂擋住。
“哎!怎麼說動手就動手?”許樂樂搖頭,“公子身份尊貴,怎麼行事像江湖莽夫?”
淳於信見白芍雖然隻是一格,卻出手利索,不由挑了挑眉,又聽到“身份尊貴”四字,不由眉心一跳,眸光不禁向許樂樂一掃。她是看破了兩人的身份,還隻是隨口一說?
示意淳於堅收手,淳於信似笑非笑瞧著許樂樂道,“那依小姐,又當如何?”
許樂樂向兩人各望一眼,認真問道,“是不是我摘下帷帽,你們便將位置讓出,絕不再為難?”
“不錯!”淳於堅搶著回答,死死盯著許樂樂擋的嚴嚴實實的臉。
許樂樂又瞧向淳於信,問道,“這位公子呢?”
淳於信想了想,點頭道,“自然!”
在淳於兄弟眼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的女人,自然也都是王的女人。堂堂皇子要瞧瞧自己家裏女人的長相,當然不算過分。
昨天就是因為淳於堅要看許樂樂長相引起爭執,淳於堅被許樂樂扭傷手腕。淳於信雖然不打算將事情鬧大,卻也要在此處替弟弟討回場子。
“二位公子可否重複一次?”許樂樂瞧著二人,毫不放鬆。
“隻要你除下帷帽,我們便讓出位置!”淳於堅不耐煩的大嚷,“快些罷,難不成爺還會賴賬?快快摘下!”
“這位公子呢?”許樂樂不依不饒,目光灼灼,盯著淳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