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霞問我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幹嘛沒請吳康樂吃晚飯。她不是那種大手大腳的女人,對錢也看得比較重。不過因為吳康樂曾經請過我們,她現覺得不但完全有能力還吳康樂這個人情,更重要的是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與李豔麗我們平起平坐,說不定哪天還能超過吳康樂我們,所以說話慷慨了些。
我後來,那些如履薄冰事情最好還是要少幹些的為好。
1414“嗬嗬,讓女人持家好啊,這樣才能積累錢財。男人多半是花錢型的,隻要口袋裏還有錢就不會停止消費,不過任何時候男人身上還是不能缺錢。出門在外請朋友吃個飯,給相好的女朋友買點禮物什麼的,如果沒錢確實有點狼狽。”
朱建湘的話又讓我回想起與彭芙蓉逛天虹的情景,彭芙蓉那怨憤的眼神,還有服務員看自己那鄙夷的神情我都記憶猶新,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扭曲了。黃思齊鳴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話刺傷了我,連忙向我道謙。
我恢複常態,搖頭說與我無關,依舊與我談笑風生。朱建湘見我確實沒事,如釋重負放下心來。
走出飯館,我與朱建湘在街上告別轉身往回走。朱建湘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看來以後自己真的不能把所有的錢悉數上交了。請客戶吃飯還好,可以向周紅霞要,萬一自己要搞點私人活動,比如一個人外出逛街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想買都買不成。我想好了,大錢肯定應該讓周紅霞管,小錢自己還是不能沒有。
我沒有灰心,第二天我就去電信部門申請了一條電話線。依然象在公司上班一樣聯係客戶,拜訪客戶。
有一天吳康樂突然打電話邀我去我公司喝茶,並問我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辭職。我反問我怎麼知道的,吳康樂說是道為公司接線員蓶明說的。吳海濱無話可說,婉拒了我的邀請,我害怕見到李豔麗。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期間文靜偶爾打電話詢問我,想找我聊天,我都婉言拒絕了。除了拜訪客戶外,平時都閉門在家讀書。因為是年底,我的出擊也沒什麼收效,倒是周紅霞在櫃台那邊以假亂真做了兩個一次性的單,賺了些錢。
她的心情一直很愉快,到目前為止我們手上的餘錢完全可以買一輛車了。對於前景我也是一片樂觀,除了錢我手上還有很多潛在的客戶資源。我唯一擔憂的就是周紅霞為了追求高利潤喜歡做一些以假亂真,以次充好的事。我勸說過好幾次,要她誠信經營,周紅霞不以為然,還說誰不知道上海是最大的假貨,水貨市場。盡管如此我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過那高回報的刺激也讓我心存僥幸。
漸漸地我也懶得長途跋涉,坐車去外麵跑單了,一心撲在市場上和周紅霞一起炒貨。這種炒貨可以是櫃台之間,也可以賣給從工廠來的采購,關鍵是要找到好的貨源,而且多數是一次性的生意,帶有很大的偶然與僥幸性。
越臨近過年我們的生意越好,手上的錢每天都在增多,兩人都去報考駕駛證。如果我們有駕駛證,周紅霞準會買車開回老家過年。我也飄飄然,有時不免心猿意馬。
那天下午剛吃完中飯吳康樂又打電話請我過去喝茶。我本來不想去,周紅霞就慫恿我去,我看了她一眼,她那驕傲與喜歡的眼神讓我覺得無所畏懼,於是就去了。我緩步走到深紡大廈吳康樂的辦公室,吳康樂正泡好茶在等我,李豔麗也在。
她的臉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不過在吳康樂誇張的熱情中很快恢複了常態。我也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與我們夫婦寒喧,假意問李豔麗為什麼一直沒到櫃台去。李豔麗掩飾地笑了笑說公司事忙,櫃台的生意隻能交給請來的小妹打理。吳康樂意氣飛揚,看得出我的生意很好,也不再象以前見麵要吳海濱拿單到我公司做。
聊了一會李豔麗借故走開。吳康樂與我一邊喝茶,聊侃著各自的生意。我沒想到我離開了道為公司在櫃台反而做得風生水起,蒸蒸日上,有點羨慕又不無嫉妒地對我歎道:“運去金成鐵,時來鐵似金,看來你真是時來運轉了。”我謙遜地笑說,“櫃台總是小本生意,再好也頂不上你黃總丟了的。”兩人就這樣相互吹捧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從深紡大廈出來我到櫃員機上取了些錢,我想請彭芙蓉喝咖啡。走進茂業百貨,我一眼就看到彭芙蓉正站在專櫃前向客人介紹一款產品,態度非常誠懇。她美麗的側影讓我心旌搖蕩,我在心裏改變了主意。我沒敢去打擾她,悄悄地走近專櫃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