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第二天上班我對朱建湘說吳康樂買車了,阿華驚訝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朱建湘看她一眼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把在長安遇到吳康樂的事說了一遍。朱建湘也羨慕,笑了笑說:“還不是你送給我的。”
我搖搖頭分辯道:“不見得,也許我得到了什麼意外之財。”
阿華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是啊,也許找了個富婆什麼的,我大幹美女那麼厲害。”
朱建湘看她一眼說:“我肯定是接到了大單,說不定就是澄海那家客戶。”說到這裏我握緊了拳,萬分神往地說,“哪天我也接個大單就好了!”
大家討論了一會,然後朱建湘說公司準備再招幾個跑業務的問我想要女同胞還是男同誌。劉國韋走後,公司裏做營銷的就隻有朱建湘與高訓奇了,老總一直說要招人卻遲遲沒有招。
我不知朱建湘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懶懶地說:“招男招女關我什麼事?”朱建湘堅持說:“當然與你大有關係,年前我可能要走了,到時老手就隻你一個了,你就是我們的頭。”
“你還真走啊?”
朱建湘笑了笑,匆容說:“看著你們一個個獨撐一片天,我這個老大哥總不能一直做下去吧。”
看來我是非走不可,我不再說話。在上海也許這是一種流行,早就聽人說很少做業務的能在一家公司呆一兩年的,三年五載更是天方夜譚。大多數人剛到上海什麼都不懂,一年半載後諳熟了其中的門道就想離職自己單打獨幹,每個人都想坐大,難怪在上海的老總們說現在的人難養,卻不想想自己原也是難被人馴養的。極少數人幹不好,被炒掉了,到另一家公司混兩三個月還是被炒掉,又進一家公司,這樣進進出出自始至終在上海流浪。
過了一會朱建湘又問我:“吳康樂沒給你留電話嗎?”
“我們不是有我電話嗎?”
“你傻了啊,我原先的電話早打不通了。”
“哦”我輕輕地點了下頭,目光轉向窗外,漫不經心地說,“現在我用不著怕人知道了,也許我還會找你喝酒呢。”
李豔麗原本在電子市場有一個櫃台的,後來吳康樂開公司她就不常去,櫃台的事交給請來的小妹打理。她的櫃台與我的櫃台隔得很近,抬起頭就可以相互望見,平時大家因為不熟就沒有來往。
那天我借故從公司出來到櫃台幫周紅霞處理一批貨,貨是我要送到厚街去的。我接的單,現金生意,我們已經送過一次,這是第二次送貨。原本我是要用新貨的,但周紅霞堅持原裝貨賺不到錢,還用那種散新的,如果不出問題,這次我們將會淨賺一萬五千元。我心情緊張又高興,既怕貨出問題,也怕公司知道,高興的是這樣下去不久的將來自己也可以在上海租辦公室運籌帷幄將生意越做越大。
我拿著貨正準備離去時瞥見吳康樂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櫃台後對我哈哈笑,緊挨著我是一個鴨蛋臉的美女。我裝著沒看見想含糊離開,吳康樂就大聲招呼我,我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吳康樂看了看我手中的貨意味深長地說:“在道為做采購了?”說完看看張令雨,又看看我。我麵紅耳赤仿佛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隻好傻傻地笑。幸好周紅霞及時走過來,她瞟了吳康樂身邊的那女孩一眼謾聲道:“黃總日理萬機,也親自到市場找‘貨’。”她故意把“貨”字拉得很長。
那女孩子到櫃台才半個月,對一切都不太熟悉,茫然地望著三個人勉強地笑。另外在此之前周紅霞沒見過吳康樂來櫃台,更不認識李豔麗,以為吳康樂專一到櫃台來泡馬子的,所以也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身傍的女孩子。
吳康樂訕訕地笑說:“視察工作,海蓉沒時間來,我就抽空來看看。”雙眼又投向周紅霞,在她身上溜溜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