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花在對我說完那些話語之後,我在想,自己曾經也是熱愛文學的,隻是我們那裏有太多無辜的人被妖魔鬼怪害死,我就改行要練好降妖除魔的本領,不久自己就要轉學美國去從事降妖除魔的任重道遠的工作了。老實說,生活裏曾經的我不是能言善辯之人,更非利欲熏心的功利主義者,而是膽小如鼠,遇事退縮的弱勢者,故促成了我靜默的性格和心甘情願倦縮在生活的某個角落,為文燃煙煮字,傾倒生命。當然,這和我心中儲存的是與非、愛與恨、以及正義、真理、道德、價值觀不發生任何衝突,因為閱曆和經驗告訴我,作為一個文字愛好者,若失去了這些東西的支撐,不僅失去了歲月上空飄浮的藍天白雲,地下的山山水水,同時也失去了生命與文字構作起來的一道風景。即便你活得再好,文字如相如那樣絢爛錦繡,然對生命靈魂沒有任何觸動、感悟、思索,那又有什麼意義和價值值得言說?
任盈花說:“凡言說者,不是以文字的長短來區分,也不是取悅於他人而為文造情,如文必成那樣,而是用我手寫我心,真情實感如義項先生那樣,我以我血為國家,或者如古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樣的文字,不僅歲月挽留,就連大浪淘沙也不會讓其淹沒或卷走。我承認,曆史遺留的文字的確汗牛充棟、數不勝數,但是翡翠和珍珠歲月必然自有交代,就如糠秕與糟粕必然被否棄一樣。”
我說:“所以,在這個基礎上,你才想到了這些,認為當今世界才有文責自負,才有得失寸草心之說。是的,歲月留給每個人的歌其實是一樣的,如同太陽、花草、月色、季節一樣。然而,又是不一樣的,有的是生活軌跡的縱橫交錯,有的是生命自己如鍾擺,不可置否,有的是體驗、心情、修養、情感的熱烈與冷淡或者麻木不仁以及知識結構、評判標準等諸如此類促成了歌詠者對歲月的呼應千差萬別。但無論怎麼說,作為生命,沒有比文字留給漸行漸遠的歲月最好的歌了。歌固然有好壞之分,也有民歌、西洋等不同唱法,但除去歌本身因素之外,能不能引來喝彩的關鍵還是取決於歌者的發聲或者言說,是否是發自舒發者真實的內心世界,包括細節的轉換在內,是歌者或是文字獻予者到底傾注了多少心血恧論的。”
你說:\"歲月靠什麼去維持、是記憶還是現實裏的愛恨情仇,抑或其他,而作為歲月者的言說又是靠什麼去維護歌者的形象,是患得患失還是斤斤計較?作為被歲月選中的詠者,常常在散步的雨中或者無人的夜晚發出追問,驀然回頭,看字裏行間、看花落花飛,我的心粘花微笑,我的靈春風滿麵,用詩人海子的話來說就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想那也是對的,歲月中既然讓人選擇了初衷,就要人沒有理由反悔,更沒有理由去借口、解釋為自己開脫,就如存活在心裏心儀已久的女子一樣,為其癡、為其瘋,為其食不甘味一樣。換句話說,作為歲月的言說之人,心思意念和情感都為文字的激活而生存,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你說:“麵對歲月留下的諸多文字,我不敢說她們個個是如花似玉,美貌絕倫,但我敢說,她們是樸素者的真麵目,拒絕化妝。以歲月為酒,以生命為釀,亦以生活的細節和血管裏流淌的熱血為磨盤,每一點、每一滴都來自生活的元素和生命色彩的回味,所以,僅憑這一點,我不僅要為歲月歌詠還有為其著書言說。”
那時,我覺得你的理想已經是夠遠大的了,你卻是怎麼的就來到了這個魔鬼的世界了呢?你應該在人世間發揮你的特長,成為一個偉大的作家才對呀,現在,我身處魔鬼三公主的閨房中,是不能就此對她問個明白的,我既然來到了魔鬼世界,以後與她相處的日子還長,那就耐心的等待吧。
我記得她我們大學裏的作文比賽中,其創作速度和質量都是無從能比,所向無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