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後久違的聲音,蘇念不自覺眸色微暗,微微蹙眉,抬眸看著裴子墨,裴子墨一雙黑眸如水淡淡注視著她,仿佛那雙眼隻容得下她。
魏公公也不願意打破這極美的畫麵,可是皇後病重在床,他也無法,“裴世子,還請裴世子快些進內殿給皇後娘娘診治。”
原來這才是魏公公請裴子墨來鳳霞宮的目的……
裴子墨黑眸微斂,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後跟著魏公公往鳳霞宮內殿去。蘇念雖然奇怪裴子墨居然就這樣一言不發就跟著去了,但還是沒有問出口,默默地跟在裴子墨身後,到了皇後內殿。
偌大的鳳榻之上,皇後嬌軀隱於厚厚的金絲錦被之中,眉眼依舊魅惑人心,隻是褪了光華略帶病態。往日裏紅豔豔的唇脂紅未沾,蒼白無色,渾身都透著濃濃的草藥味。
一見蘇念和裴子墨進來,皇後便掙紮著要起來,在宮女攙扶下,皇後微微倚靠著枕頭,坐立床榻,雙眼空洞地道,“念兒,子墨,你們可有見過栩兒?”
夜天栩?蘇念聞言不禁和裴子墨對望一眼,難道夜天栩不在皇宮嗎?
“皇後娘娘,我和裴子墨方從外遊曆歸來,怎會見過太子殿下?”蘇念淡淡道。
裴子墨很清楚蘇念那個眼神在說什麼,如果說此時夜天栩不在皇宮當中的話,那麼就極有可能在宮外,也就極有可能是許大牛。
皇後聞言微微皺眉,“本宮已幾天不見栩兒了。”
哪有皇後重病,太子殿下整天不見人影的道理……
原來不是不見,隻是皇後見不著。
蘇念微微斂眉,淡淡道,“那為何太子殿下幾日不臨鳳霞宮呢?”
問道這個問題,皇後的神色明顯一滯,目光微閃,開始轉移話題,“本宮也不知。今日宮宴栩兒必然出席,勞煩子墨為本宮診治一二,隻要讓本宮能夠出席宮宴且直到宮宴結束都能有體力維持到回宮便可,本宮在此謝過子墨。”
這話堵的裴子墨不得不幫,如果不幫,雖然不會有什麼麻煩,畢竟裴子墨權勢擺在那裏,誰會沒事頂著風險去跟裴子墨作對。可是若是傳出去,那裴子墨名聲必然受損,而且幫皇後診治,以裴子墨的醫術,也不是難事……
蘇念不禁又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裴子墨也不會在青峰山國安寺暴露自己的醫術……
裴子墨倒是對此十分淡然,從袖中取出一小瓷瓶,抖落一顆晶瑩剔透的白玉丸,交於魏公公,喂於皇後。“此乃天山雪蓮與千年人參娃娃所煉製,一粒可保娘娘幾日體力如常人無異,子墨力盡於此,告辭。”
說完,也不顧皇後是否還會再說什麼,就拉著蘇念朝外走去。
皇宮巍峨,曲徑回廊,裴子墨和蘇念緩緩朝今日宮宴主地觀月樓而去。
路上,蘇念問裴子墨,“你怎麼那般爽快就將那藥丸贈予皇後,還如此匆忙就出了鳳霞宮。”
裴子墨停下本就緩慢的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蘇念,“如若不然?等著皇後提別的要求?”
“……”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蘇念就是感覺怪怪的,好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裏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