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瞥到蘇念右肩的傷口,剛來之時看到她和離琴站在一起的模樣,他醋意太過,愣是沒發現。在看過去,右肩用來包紮傷口的藍衣布料尤為礙眼,裴子墨鬆開蘇念,移步換影走到蘇念另一旁。
抬起他如玉雕成的手,輕輕解開離琴十分用心紮的結,再小心翼翼地轉了轉布條,生怕弄疼了蘇念。將取下的,沾染著血的藍衣衣角扔至一旁,裴子墨左右看了看,身上也未曾帶著紗布。唯有時刻準備著讓蘇念蒙麵的麵紗,可蘇念傷口挺長,麵紗不足以包紮……
裴子墨低眸看了看自己的錦色衣袍,本想同離琴一樣扯下一塊給蘇念簡單包紮一下便好,可是錦色衣袍身著在外,武功再高也難免會沾染上細塵,亦或者是蘇夫人在他將地上的白玉蕭遞給當時手上有傷口蘇念之時讓他拿去洗一次,免得沾染上的“細菌”。
裴子墨蹙眉,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隨即撩開袍擺,將白色內衫扯了一塊布料下來。內衫為白色,且質地柔軟,不似外衫的綢硬。而且身著在裏麵,不易沾染髒物,比外袍要好得多。
裴子墨將那塊白布放於手中,另一隻手又從袖中取出一罐藥酒,輕灑在上麵,迅速蓋上蘇念右肩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纏繞幾圈,輕輕打了個結。
“如果離琴是那麼輕易就能對自己想要的東西死心放棄的人,你覺得,雲辰大陸又怎麼會還有一半經濟命脈握在他手中?”裴子墨看著自己將蘇念的傷口包紮得比離琴好太多,滿意地勾唇一笑。
“……”
蘇念神色微斂,看著自己重新被包紮過的傷口,淡淡道,“方才不是包紮好了,你又何必勞神再包紮一次。”
“剛剛有包紮嗎?”在蘇念漸漸疑惑的眸子裏,映著裴子墨淡淡的笑道,“那種包紮,和沒包紮有區別嗎?”
“……”
蘇念瞪了裴子墨一眼,還沒怎麼開口,身後便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蘇念一回頭,便看到一身青衣的青奴緩步而來,一張臉如冰山一般無表情,還無暖意。
青奴單手抱著劍,踱步到蘇念身前,看了一眼裴子墨,微微點頭,以示敬意。隨即又對著蘇念抱拳作揖道,“小姐。”
因為青奴身高很高,蘇念不得不微微抬起頭看著青奴,“那二人如何了。”
青奴垂首著,聲音毫無溫度,依舊不難聽出其對蘇念的敬意。“回小姐,都已按照小姐吩咐處理,死狀,慘極……”
蘇念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對了,你怎麼會突然來到南楚……”
青奴今日突然領著數十名青衣閣一等殺手進入廢棄宮殿,蘇念著實是驚了一下,不可能是聞訊趕來,東曜到南楚,水路至少兩日,馬車至少行駛六日,輕功的確可在兩日之內抵達,可青奴難道有了預知能力?所以提前出發了?
不,絕不可能的事。至於具體原因,也隻有問青奴了。
青奴英氣的眉微微蹙著,淡淡說道:“前幾日,青玉飛鴿傳書,急述小姐失蹤,屬下心裏也著急,便自作主張離開碧桐居,帶著青衣閣的人趕往南楚,望早日尋到小姐,免得夜長夢多,小姐出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