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蘇念蹙著眉看著裴子墨,心口竟狠狠一抽。
裴子墨暗了暗神色,心裏逐漸冷靜下來,方才竟是惱怒了神色,還衝著蘇念重了語氣。實屬不該,何時他也變得如此沉不住氣了。“沒什麼,走吧,趁早趕回觀月樓,回相府免不了又要麵對許多事情。”
“好……”蘇念頓了頓,隻見裴子墨鬆開自己的手,腳步踏在那鳳霞宮的絨毛毯上,越顯得腳步輕盈。
蘇念低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溫涼的體溫還有著餘溫。裴子墨體溫低,生性寒涼她知道。晃了晃頭,自己都在想什麼,清醒點。
“還不走?”前方的裴子墨見蘇念半天沒挪動腳步,回過頭道。
蘇念抬起頭,看裴子墨又停下腳步等著自己,連忙跟上裴子墨的腳步。
門外離琴已等候多時,聽到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抬眸一看,裴子墨走在前,蘇念有些晃神地緊隨其後。蘇念那神情的確有些晃神,否則怎會讓人聽出腳步聲。“怎麼了,皇後娘娘寢宮內可有收獲?”
蘇念微微抬頭,對上離琴那雙倒影著滄海桑田的眸,思量片刻,搖搖頭,“查無所獲。”
離琴聞言眸裏閃過一抹訝異,隨即淡淡地溫柔笑道,“無礙,回觀月樓向東皇稟報吧。”
“嗯。”蘇念也是淡淡道。
裴子墨隻是默默聽著二人之間簡單的對話,黑眸裏不辨情緒。雙手垂在身側,悠然地走著,並無異樣。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卻出賣了他此時略微煩躁的心情。
三人一路無語到觀月樓偏殿,裴子墨微微抬頭看著門匾,默了默,終是抬起步子跨過門檻走進偏殿。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幹女眷或擔憂或覺乏味的神情。床邊暖榻上,淑貴妃臉色煞白地斜躺在老皇帝懷裏,纖手惶恐地握著皇帝的手,似乎還心有餘悸。
蘇念和離琴自是也將一切看在眼裏,緩步上前,圍攏的官家女眷自動讓開一條道,離琴與蘇念再次來到暖榻前。老皇帝見狀倒是沒有問起搜查之事,而是看著離琴道,“離琴公子,可否再幫忙看看淑兒身體是否還有大礙,若是有何不妥盡可直言。”
“離琴定當盡力。”離琴淡淡應道。
看了看淑貴妃的臉色,刷白,額角帶汗,唇色不似方才那般血色全無,此時倒是有了些血色,眸子曜黑清明,脈搏也還算正常。“回東曜皇上,淑貴妃身體已無大礙,隻是暈倒時間略微長久,也受了些許驚嚇。這段時日好好調理身子便好,切記不可再動了胎氣,否則離琴也無力挽回。”
“好。”老皇帝欣喜應道,淑貴妃也緊接著感激地看著離琴,“多謝離琴公子。”
“醫者仁心,離琴當不起貴妃娘娘這般感激。”離琴微微一笑,溫潤如玉,淡淡笑道。
皇帝轉而看向一旁的蘇念,這才瞥到悠然坐在圓木桌旁淡然自若地飲著茶水的裴子墨,眼裏劃過一抹不明情緒,裝作沒看見地朝蘇念道。“事情查的如何了,哪座宮闈中藏有黎花粉。”
蘇念輕輕搖頭,淡淡道:“沒有。”
老皇帝微微一怔,“意思是找不出幕後主使?蘇念,朕將此重任托於你,可你竟回來告訴朕查無所獲,真是枉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