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聽到蘇兆成這樣說,怒火暫時消歇,目光緊鎖蘇兆成嚴肅的神色,不見有虛假,“蘇念不是你的女兒你還放在府裏養大,還讓她霸占著嫡女的位置,我身份不比相府嫡女低微,你卻讓我頂著庶女的身份十幾年。”
“她雖不是我的女兒,卻是碧桐的親生女兒。”蘇兆成想起那個淡然若水的女子,永遠一副輕輕淡淡的模樣,即便是委屈下嫁給他,她也是欣然麵對。
蘇婉神色微冷,扯扯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怎麼,假戲真做了?你娶她不就是為了東曜那幅藏寶圖而已,還動了真情了。”
“那樣的女子怎會有人不動情。6”蘇兆成臉上籠罩了一股滄桑氣息,眸眼光澤暗淡,好似對蘇碧桐真的十分情深。
“所以呢,現在輪到她女兒萬人迷了嗎?一個個優秀的男人都要往她身上貼?嗬,蘇兆成我告訴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相信,你若是那麼愛蘇碧桐,怎麼沒休了我娘,你明知道是我娘下的毒,還將我娘扶為平妻,這就是你的動情?果真廉價。”蘇婉垂著眼瞼,不願看蘇兆成一眼。
“婉兒。”蘇兆成低聲喚著蘇婉,“我會盡早將你送回南楚。”
“不必了,都出來這麼多年了,你送我回去讓其他皇子公主排擠我欺負我嗎。”蘇婉冷眼看著蘇兆成露出的受傷神色,“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告訴你,我從此與你,與蘇念,勢不兩立!”
話一落,蘇婉一把拽過蘇兆成手中紅得妖豔的喜帕,素白的手指輕輕撚住喜帕兩個帕角,抬起手戴上喜帕,隨著豔紅的落下遮住她眼中滔天的恨意與決絕。
“婉兒!”望著蘇婉決絕的背影,喚她卻不見反應。
相處十幾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一直將蘇婉視如手中寶,若不是為了南楚他也舍不得讓蘇婉這樣委屈下嫁。
丞相府大門前,兩隊迎親隊伍紛紛而至。
要娶蘇婉的那男子騎著馬一身新郎官服飾走在隊伍最前頭,身後是牡丹花頂的火紅花轎,迎親隊伍將近八十人。
蘇婉在喜娘的攙扶下已低著頭準備屈身進入花轎,卻聽聞兩旁看熱鬧的百姓說蘇月那邊來迎親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近侍。蘇婉嘲諷地勾勾嘴角,雖說太子王爺世子等身份高貴之人娶妻確實不必親自前來接新娘,可至少也得派個親信才算得上是給足了麵子。
嗬,派來的竟是東宮近侍……微微側目,素手撩開喜帕一角,露出點縫看往身後。
太子東宮的迎親隊伍將近兩百人,浩浩蕩蕩排滿大半街道,隊伍兩旁站著軍姿凜凜的錦衣衛為隊伍護航。奏響迎親樂的是皇宮禦用樂工,而那名代太子娶親的近侍騎馬走在最前頭,身後的花轎紅色為底,金色為邊,車頂蓬上是皇家禦用金蓮,四周布滿海棠花樣。
花轎華貴而不失喜氣,迎親隊伍顯然是氣派了十倍不止。
蘇婉看好戲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她身份高蘇月一等,在相府蘇兆成的寵愛高的蘇月不是一點兩點,京中她是京都第一才女,而蘇月目不識丁,耳不聞樂,如今卻嫁與太子夜天栩做側妃,而她卻嫁了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