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微微錯愕,讓他去他還真去?蘇念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扯扯嘴角,回過頭,青玉還在那專心致誌地畫著“鬼畫符”,蘇念腳尖輕點,移步換影,偷偷跟著裴子墨去廚房。
相府書房內。
蘇兆成坐在書桌前語重心長地跟蘇婉做溝通,蘇婉始終紅著眼,眼裏是難掩的銳利與怨恨。
“嗬嗬,十萬兩黃金就把我賣了,我可真值錢,妄我還時刻記著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蘇婉心知自己是非嫁不可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卯足了勁地對蘇兆成冷嘲熱諷。“你還真是狼心狗肺,當年的蘇碧桐,而後的林夫人,現在,輪到我了嗎。”
“婉兒,你要知道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而且這隻單單是嫁妝金數,其他的說不定裴世子會有更多相送。”蘇兆成皺著眉,其實他也心疼蘇婉,可裴子墨許諾的可不是筆小財富啊。
“所以呢?”蘇婉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把我賣了?”
蘇兆成無奈,歎了歎氣,眉頭皺得更甚,“婉兒,你要知道南楚現在這情況,國庫空虛……”
“國庫空虛?裴子墨手握雲辰半邊天經濟命脈,另一半呢?不是在離琴哥哥手裏嗎?難道離琴哥哥會任由國庫空虛,見死不救嗎!”蘇婉越說做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
提到離琴,蘇兆成正了正神色,眸眼中許多複雜情緒湧現。“離琴?離琴雖是丞相,可他向來避世,國庫中大多數都是離琴的納稅,可他一年隻交一次,雙倍地交,南楚有什麼理由讓離琴填充國庫。他向來性子怪異,琢磨不透,楚皇都不敢輕易開口,為人臣子我又能做什麼。”
蘇婉嘲諷一笑,“無論如何,這都不能成為用我交換的理由!”
“婉兒,嫁過去也沒人敢欺負你的,等到裴世子承諾的錢財到手之後,我便派人殺了那男子,你便能回到相府了。”
蘇婉指著蘇兆成大笑:“哈哈哈,我嫁,我嫁,到時候回到南楚,難交代的是你,哈哈哈!”
說完,不等蘇兆成將欲言又止的話說出,蘇婉便疾步跑出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蘇念盡可能地將腳步放輕,雖然一般人甚至是武功高手都未必能感應得到她行走的波動,可裴子墨武功比她高,甚至說根本不知道有多高。所以她必須在正常隱匿氣息和放輕腳步的基礎上,再多費點力。
廚房濃煙滾滾,不過很快便被裴子墨用內力給拂開了。蘇念腹誹,看來堂堂東曜尊貴無比的懷王世子裴子墨生火也不是個好手。
身處古代就是麻煩,做飯要用柴生火,炒菜的鍋又大又重,平日裏也沒什麼娛樂的東西可玩,什麼手機電腦電視,通通都已往事如煙。來這裏七年多了,在雲木崖就是玩練功偷懶,回到京都就是玩陰謀詭計,還有找青河圖。
其實,也不無聊。
廚房裏開始想起鍋碗瓢盆的清脆碰撞聲,蘇念暗歎不好,裴子墨不會把廚房砸了吧?雙手扒拉著廚房木門的門框,微微探出頭,一雙大眼眨巴眨巴地看著裏麵的裴子墨在忙活。
火灶裏還是不斷竄出煙霧,裴子墨正在用菜刀切菜,“剁剁剁”地聲音顯得十分熟練,土豆被切得薄厚適中,而且看起來幾乎每片都一樣厚度。鍋裏水開了,裴子墨將一條魚以完美的拋物線扔進鍋裏,轉瞬又飛躍出來,再次進鍋,裴子墨用蓋子一把將鍋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