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沒有戲謔,沒有捉弄,認真安靜地近距離貼近。
蘇念不禁紅了臉。
裴子墨此時並沒有看到蘇念漲紅的臉色,專注於蘇念手心的畫,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將畫描摹到那張方方正正不是很大的宣紙上。
蘇念微微側目而視,裴子墨側顏輪廓分明,皮膚白皙,從側麵看他的睫毛更漂亮。清遠的遠山眉斜飛入鬢,狹長的眼睛眼角微微上翹。
蘇念打量著,忽而對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無際,如同漩渦一般將她卷進去。
耳邊傳來裴子墨低低的笑聲,蘇念猛然驚醒,不自然將頭側過一邊,卻還是聽聞裴子墨戲謔道:“怎麼又偷看我。”
蘇念瞪大的眼不自然地眨了眨,餘光瞥到桌麵上已描摹好的畫,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甩開裴子墨架在兩旁的手,站起身來。“總是這麼自戀,小心被雷劈。”
裴子墨淡笑不語,目光放回桌上宣紙上。
與蘇念手心的畫一模一樣。
蘇念也湊過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宣紙上的畫。“這是不是地圖或者標記什麼的。”
裴子墨注意力集中於畫中,觀摩了半刻,才幽幽說道:“似乎是西夏的地圖,卻又不太像。”
蘇念拿過宣紙,看了看,“的確,似地圖卻又非地圖。隻能確認,這是西夏。”
“嗯。”裴子墨眼裏劃過一抹讚許。
蘇念斂眉,畫在掌心還不怎麼看得出個所以然來,裴子墨將畫放大畫到宣紙上便要清晰明了許多,看得也透徹些許。
“那麼如果要去尋青河圖,是要去西夏。”蘇念接著道。
“如若要去,不如趁早,今日便啟程,我陪你去。”裴子墨心裏劃過一抹異樣,麵無表情地道。
“也好。”蘇念淡淡道,隨即又想起還待在相府的林祖母,“不行,林祖母還在京都,若是我就這樣不辭而別,她會擔心,我也不放心她獨自待在相府。”
“你大可派青玉回去說一聲便好,何必大費周章折回京都,再趕往西夏。”裴子墨神色淡淡,眼底幽暗。
“我還沒看到蘇婉蘇月嫁人,怎麼能就這樣離開。”蘇念低眉思索。
“我可以讓人幫你盯著,你放心。”裴子墨眸色更深。
“不行,我必須回去。”蘇念語氣堅決。
裴子墨微微點點頭,“隨你。”
裴子墨半斂神色,要去西夏,必要路經南楚,而此時離琴正處東曜,路經南楚必定會少些麻煩,而且東曜皇室必會邀難得一見的南楚琴公子入宮設宴,蘇念免不了要去參宴,他不願她與離琴多接觸。
離琴,這個人太危險。
如果說他裴子墨在這世上有稱得上敵人的對手的話,非離琴莫屬。
蘇念側目看向裴子墨,感覺到裴子墨的異樣,蹙眉道:“裴子墨,你怎麼了。”